谢蓁周蕴礼(谢蓁周蕴礼)小说-谢蓁周蕴礼(谢蓁周蕴礼)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06 14:18:5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谢蓁更不会像以前跟学校出去做志愿者那样,一天几个电话的骚扰周蕴礼,撒着娇说想他。
周蕴礼尽力让自己不去想谢蓁。
他从来不屑沉浸在爱和女人里。
他专注工作,努力将父亲给予的位子坐稳,应酬交际,醉生梦死,思念到极致时,才会打开手机,不问谢蓁,问江君:【她在干什么?】
江君习以为常,【刚吃完饭,回去休息了。】
平淡而琐碎。
周蕴礼又命令:【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江君苦恼:【她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要是说了,她还要骂我……】
一切都看谢蓁想不想。
周蕴礼醉得深了,便调出手机里存有的照片,从很早以前的,大都是谢蓁的,她读书、参加实践、在家做家务、国外的圣诞节,她穿着毛衣坐在圣诞树下挂贺卡。
还有她睡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衣角下垂,露出身体。
裹着旧毯子,缩成一团,勾起人的凌虐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办法离开她?
无从解答。
看完那些,周蕴礼坐起身,打了通电话出去,被谢蓁牵着鼻子走,他做不到,更不会一忍再忍。
他要得到,那就要不择手段。
第二天剧组结束工作,江君通知投资方有派人来请工作人员吃饭,借此犒劳,谁都不能缺席。

谢蓁也跟着去。

回酒店时已经筋疲力尽,下意识去拿床头的水杯,却扑了空。
原本放在那里的水杯,被挪走。
房间里,好像也有人进来过。
第111章关系越来越好
剧组进度远比想象中快,主角第二次合作,不需要过多磨合,省事许多。
唯有在新人女二那儿需要多花功夫。
一场戏拍到第五遍,江君的耐心耗尽,一连停了几次,拿着剧本上前去跟人讲戏,得了空,梁求回来休息,位子就在谢蓁身边。
助理给他递水又扇风。
他来这儿拍换了个新助理,以免上次的表弟又跟江君起冲突。
拿了瓶未开封的水,梁求递给谢蓁,“喝点水。”
她被晒得恹恹,还得道歉,“她是新人,经验不多,你多担待。”
“刚开始都是这样,”在梁求身上从来没有耍大牌和前辈的自傲,“何况跟我的戏只有两场,我又没有时间跟她对戏,正常的。”
“你晚上就要走?”
他是特邀。
全部的戏也就四五场。
“对,凌晨的航班。”
放下水,谢蓁舔舐掉唇上的湿润,唇上立刻透出粉,瞳孔清透,看着梁求时,让他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谢蓁托着下巴,付之一笑,“你帮我个忙呗?”
他轻挑眉,“什么忙?”
江君讲完戏回来便看到梁求跟谢蓁靠得很近,她正贴耳到他脸侧说着悄悄话,别说他觉得古怪。
就连梁求的新助理也懂事地将脸转到了一旁,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对面前这份暧昧,视而不见。
江君轻咳一声,清嗓道:“那个,梁哥,好了,咱们再试一遍。”
梁求闻声抬眸,“好。”
他重新进入摄影机画面中,俊朗面孔在屏幕里无可挑剔。
谢蓁也跟着看去,视线定格着。
这举动倒让江君惴惴不安,“……你跟梁求最近关系越来越好了?”
“怎么?”谢蓁装不懂,“难道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也不是……”
“那就别说。”
她瞬间堵得江君哑口无言。
想要为周蕴礼发声的那几句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剧组午间用餐时间谢蓁也没参与,而是跟着梁求一起出去吃。
江君刚拿到筷子,一口水还没喝上,便接到了周蕴礼的电话,他有苦难言,这份传声筒的工作,也早就不想干了。
一只脚搭在椅子上,吹着风扇,接起电话,“周老板。”
“嗯。”周蕴礼这些天情绪倒是稍有缓和,没有那样急躁,“谢蓁呢,吃饭了吗?”
江君擦掉额头的汗,“……吃了,正在吃。”
“那就好。”他想交代的很多,能说出口的却少,“你让她注意休息。”
“好。”
“不要吃生冷的。”
“好。”
静谧后,电话挂断,他总算能喘口气。
放下手机,才发现身边有人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一边啃苹果,一边看。
江君突然看过去,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坐过来了?”
女人咽下酸酸甜甜的苹果肉,憨笑起来,“导演,你在跟谁打电话?女朋友吗?”
江君摔下手机,没好气的,“你管这么多?”
“我问问。”
选了几百人,才选中的禾苗做女二号,可她除了面试的那场戏还不错外,跟真人对戏总是迟钝,江君正不满,遇上她来八卦,一转话锋,八卦起了她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跟周老板,是不是认识?”
那天面试会的事,他可还没忘。
禾苗一抿唇,用老实的面孔点头,“我们是认识,但是不熟。”
“那就行了,我在跟周老板打电话。”
确切地说,是报备。
禾苗拖着声,“啊——你们怎么天天打电话?”
这对两个男人来说,并不正常。
江君的确快不正常了,“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为了蓁蓁?”
“跟副导演有什么关系?”
再来一两句,她就什么都要打探出来了,江君却防备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第112章还以为他们是一对
禾苗笑容一僵,“我这不是好奇吗?听说这部戏周先生占了最大份的投资?”
江君吃下一口饭,慢条斯理地应着,“给女朋友投,当然要最大了。”
周蕴礼跟谢蓁的那层关系。
知道的人并不多。
尤其在剧组里。
他这么说,不过是看在周蕴礼自己也不介意,甚至希望谢蓁能主动将他介绍出去,免得被误认为是单身。
面试时禾苗有注意到周蕴礼跟谢蓁的异常举动。
听到这,也不诧异,“原来周先生真的是副导演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江君愤愤不平,“不如说是债主,他铁定有控制欲。”
谢蓁不接招。
就全借着他控制了。
禾苗在这点上却讶异,“……控制欲,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周先生……没有吧?”
江君重新审视起禾苗来,“你说你们认识,认识到哪个层面?”
禾苗摇头:“就……见过几面,他一直很谦和,怎么可能有控制欲?”
尤其是十几岁时,远远观望的那几眼,总是散漫悠然,谦虚温良。
起初认识周蕴礼,江君也这么认为。
有钱有权,一表人才,哪里会跌在一个女人身上。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禾苗左右看了眼,“副导演去跟梁哥吃饭了吗?您不说,我还以为他们是一对。”
“他们以前就是一对。”
“啊?”
“被拆散了。”
话尽于此。
江君的表达欲也到此结束,多的他不便说,拿上饭盒扔到一旁,转头跑回阴凉处避暑。

有梁求的戏,谢蓁才在片场留了一整天,到夜幕降临,收工跟梁求一起回酒店。
过于亲密的相处模式,难免引人猜忌。
江君就听到不少,猜她和梁求和好了的,她自己也听到不少,一概没当回事。
谢蓁与梁求在电梯内分别。
“再过两个小时,你过来。”
梁求微点头,“好。”
回到房间,谢蓁换下脏衣服,快速洗了冷水澡,在房内走动,休息,打开电视,半躺下,喝水。
一举一动,都被收入眼底。
房内被安装了几个摄像头,画面会连接到周蕴礼那里。
这招数不算光明磊落。
他也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想看着她。
仅此而已。
见她与往常无异,这才关掉画面,工作起来。
敲门声响起,谢蓁跑去开门。
梁求换了衣服,领口开着一枚钮扣,清爽干净。
既然是商量好的事情,谢蓁便没有客气,牵起他的手,将人带进房间,在卧室坐下。
他手上还装模作样地带着剧本。
后面早没他的戏了。
但眼下就是他的现场,是需要临场发挥的,比白字黑字写在剧本上的戏要更严谨,更难演。
手该往哪儿放呢?
是腰,还是肩?
都成了难题。
谢蓁却心无旁骛,她这个人,大多时候是这样的,自己平静无波,只是安静坐着,就将别人的心境弄得一团乱。
她盯着剧本上的某一段出神,竟然看出了毛病,碰了碰梁求的腰,煞有其事地问:“这段是不是太生硬了,禾苗应该说:哥哥应该帮我,而不是在一旁说风凉话比较好吧?”
原台词戾气太重,不该是剧本中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说出口的。
梁求也随着她去看,“你还忙上改剧本的工作了?”
“禾苗比较生疏,应该多帮帮她。”
“听说她是你亲自选的?”
在选角方面是导演选定,再加上投资方的认可,男女主就足够红,其他演员只要合适,他们就没有问题。
禾苗的角色,的确是她自己争取而来。
谢蓁合上剧本,倏然抬眸,睫尖轻颤,落下一束影光,毫无预兆地和梁求目光对上。
加之房内氛围。
那呼之欲出的暧昧与依恋,透着模糊镜头,也能感应得到。
第113章拦不住他
镜头有噪点,镀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模糊感,像是雾,并不清晰。
只能看到画面中的两人面对面,接近于拥抱的姿态。
正在逐步凑近。
角度问题。
周蕴礼调换几个镜头,也只能看到背面。
他紧盯画面,拿出手机,打过江君的电话,却无人接通,狠狠按下挂断键,在谢蓁跟梁求再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前。
电话又打到了谢蓁手机上。
那声音,打断他们。
谢蓁冷着眉眼拿起去看,毫不留情,直接挂断,接着关机。
梁求眼中淬着期许,看着她,“谁的电话?”
谢蓁摘了皮筋,将头发散下,竟抬手关了灯,“无关紧要的人。”
画面全暗,没有一丝光。
仅仅能听到声音。
是被褥摩擦声,纽扣崩盘,还有解裙子时拉链滑下的细密响动,一分一秒,在周蕴礼办公室放大,对他来说犹如行刑。
几秒后,两人一起砸进床褥中。
同一时刻,周蕴礼砸了电脑,劈里啪啦的响动惊得助理跑进来,仿佛误闯阴云密布的大雨中,一动不敢动,讪讪问:“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进来时,周蕴礼已经倒进座椅中,脖颈后仰,面若冰霜,周身阴霾笼罩,只字未语。
桌上一片狼藉,脚边是砸碎的电脑零件与水杯碎片。
冷空气洒在身后,却驱除不了他的火气。
现在他们到哪一步了?
只要一想,周蕴礼便浑身烧灼着,他没办法无动于衷,忽然站起身,只拿走了车钥匙,路过助理身边,冷冷撂话,“收拾了,我出去几天。”
助理一惊,忙跟上,“这……可是咱们还有会啊。”
周蕴礼一步未停,“找孟诀。”
“这怎么行,一定是要您亲自出面的,周董要是问下来,我怎么交代啊?”
“别废话。”
遇到个年轻气盛的上司,任谁都不好过。
周蕴礼不算是不近人情的,但一遇上谢蓁的问题,就会剃头挑子一头热。
助理火烧眉毛,“您要去几天,我也好早做准备。”
“最少三天。”
见他拿着钥匙,助理更惶恐,“您要自己开车,这怎么行,今晚有台风加暴雨,有危险。”
“你少管我。”
这人是他父亲放到身边。
不仅管工作,还管生活。
周蕴礼走进电梯中,按下关门键,助理硬要挤进来,却被他一伸手推出去,“别再废话。”
台风是几日前气象预报就有提醒的。
凑到今晚。
对周蕴礼来说什么暴风雨也拦不住他。
肃州不算近,开车最快也要五个小时,没找司机,他一人开车,行驶上高速那刻,早已顾不了其他。
车没开多久,淅淅沥沥的雨水便由零星变为磅礴。
形成雨雾,造成车辆降速行驶。
没有堵车已经是万幸。
这样疯狂的事情周蕴礼六年前做过,是为了追秦漫漫,追到机场,却还是晚了,那是让他最懊悔的一次。
雨水夹杂台风,摇动树枝,形成灾难之势,将天色衬得愈发低沉。
周蕴礼没减车速,彻夜开车,中途遇到因为大雨造成的车祸而堵车,好几次昏昏欲睡,眼前模糊,摄像头中闪现的画面再一次将他刺醒。
继续踩下油门。
一夜的台风,从松江吹到肃州,几个沿海城市一同遭殃。
剧组布景遭遇台风侵袭,又因为道具组的疏忽,导致需要用的物品遭到损坏,推迟进度。
天不亮,四点钟。
谢蓁便跟着江君去查看损失,误工一天。
气象播报,台风将要持续三天三夜。
所有人避之不及,统统回了酒店,又商量着要室内布景拍摄,谢蓁焦头烂额,困乏难耐,回房间的路上脚步都是虚浮的。
一晃眼,看到了站在房间外的男人,身形清瘦,黑衬衣,浑身淋湿。
第114章现场直播
隔着廊灯,他们遥遥相望。
谢蓁轻抽一口冷气,迈步过去,站在周蕴礼面前,无需开口,便被他的焦躁与寒意围裹,“你怎么过来了?”
他抿唇,不语,垂着沾水的睫毛。
外面大雨滂沱,航班滞停。
他是怎么过来的,一目了然。
指尖还在滴水,看来是连伞都没有打。
房门被刷开。
谢蓁侧眸,“你进来擦——”
大半段话被截停,消失的猝然,房卡掉在了门外,她被挤进去,房门蓦然关上,没有卡,房内一片漆黑,耳边是轰隆雷电,夹杂雨声。
身子迅速被抵上墙壁,背后是卡槽和灯源开关。
蝴蝶骨压在上面,挣扎下,开关循环开动两下,却拨不亮光,堵住谢蓁的是一米九几的身躯,苍劲的手掌括住她的腰和脖子。
气息死死被卡住,都成了周蕴礼随意能掠夺的东西。
他气得发疯,不再跟她玩那套你来我往,直接来硬的,掐着她的脖子,强硬得要她因为呼吸而微张唇,想要尖叫,又无法。
不一会儿,周蕴礼发尾上的水滴落进她的脖颈里,衬衣上的湿也染在她身上,又闷又梗。
在他怀里,谢蓁很快冰冷下去,皮肤没有温度,四肢一僵,连呼吸都停滞。
察觉不对,周蕴礼压下怒火,停止了吻,低头看去,谢蓁已经忘记呼吸,或者说,忘记了生存所需的身体机能。
他惶恐,掌心拢着她的脸,“……蓁蓁,吸气。”
拍了拍,又哄她,“吸气。”
她还是不知道。
周蕴礼拦腰将她抱进去,平躺着放下去,掐着她的下巴,让氧气流动。
喉咙被涩到,谢蓁眨眼,反应过来,猛地弯腰咳嗽,咳到面目涨红,这还不够,她又推开周蕴礼,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他让她觉得恶心。
周蕴礼木然坐在外,被她的激烈反应刺激得不轻。
等谢蓁恍惚着走出来,他黯淡极了,颓丧而失败,哑口无言,满脑子的浑浊,对着她被自己折磨的惨白的脸,爱恨掺半。
平复许久,才问:“你跟梁求干什么了?”
谢蓁准备了一切,就不怕他质问,她升起自我厌恶的情绪,自问,自己是不是再怎么努力跟他斗,都逃不过要跟他有肢体接触?
“你让人在我房间装摄像头,还要问吗?”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周蕴礼竟然升起可悲的喜悦,她知道,是不是就代表跟梁求那些,都是故意在演给他看?
他的窃喜,被谢蓁看在眼里,“没有演的意思,我就是喜欢他,跟他睡了,现场直播,你没看?”
她就是这样堂而皇之。
仗着他的宠爱与包容,坦坦荡荡地告诉他,“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了,怎么样,不仅是梁求,以后我遇到喜欢的,都会睡,你能忍就忍,不能就散伙,就这么简单。”
周蕴礼紧闭双唇,双眼没有眨动一次。
他一动不动,神色却显现出难以捕捉的冰冷,鄙夷。
谢蓁说着这番话,他每多听到一个字,太阳穴内就狂跳不已,血管在已超乎科学的流动速度运作着,那是愤怒所致。
现在冲上来,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逼到生命尽头,人类都恐惧死亡。
这么做就可以,周蕴礼身体内的野兽在咆哮,嘶吼,企图操控他的意识,让他对她这么做,最好再逼得她说自己在撒谎,她还是爱他的。
可他做不到,他不忍心再伤害她。
相比之下,他宁愿把伤疤剥开,哽痛着喉咙问她,“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谢蓁的表情让他的心沉下去。
让他觉得这个问题,和刚才那抹窃喜一样愚蠢。
是她把他变成一个蠢钝的男人。
“你说呢?”她在微笑,“我刚才的反应,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第115章名正言顺离开你
窗外台风肆虐,窗内正经历一场更为庞大的浩劫。
雨滴敲在窗子上,是一首悲凉的协奏曲。
灯开了。
晦暗,凉涩,顽强地生长,变得更为明亮,让他们的表情都更为醒目,谢蓁的鄙夷从骨头浮现,一层接一层的叠加,浓墨重彩。
那让周蕴礼觉得,那绝不可能只是一年,两年,又或者在经历那样的变故后才有的厌恨。
谢蓁不跟他绕圈,一句句替他解答心中疑惑。
“我讨厌你,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进周家的第一天,我就恨你。”
而不是她演出来的喜爱。
周蕴礼没有说话,大概认为她是在攻击他,为了攻击,所以将所有炮火对准,真假难辨,连她自己都糊涂了。
从前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什么都能假,唯独这件事,假不了。
他镇定,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地拿出烟来点着,因为衣服湿了,烟盒也变得软趴趴的,烟嘴附带潮意,火凑上去,燃了好一会儿,才点着。
可抽起来,却像湿头发被烧焦那样难受,喉咙都变得更涩,却执意要抽下去。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在抖。
谢蓁鼻间轻轻溢出一丝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他们告诉我我要讨好你,我根本不会往你身上贴。”
“你照镜子了吗?”周蕴礼吐出烟雾,那种焦糊的味道让他讨厌,“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
“是我不相信,还是你不敢相信?”
他没答,胸间发闷。
谢蓁胜券在握,“讨好你,才能拿周家的零花钱回家给我奶奶,就这么简单。”
周蕴礼拿来那块廉价的烟灰缸,把灰往里磕,偏头对她,“只是这样,你用不着跟我出国。”
“因为他们欺负我。”谢蓁挖苦他,“比起被欺负,讨好你可要容易多了,所以出国以后我不止一次跟你提了分手吧?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她是经常提。
他只当作是女孩儿的无理取闹。
那支烟他抽得猛,比起听谢蓁说这些,他更倾向于用这支烟让自己冷静起来,又或者那名助理说得对,这趟他不该来。
但谢蓁跟梁求那些,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了。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谢蓁嘴角一动,微笑起来,“你应该想到了吧,我从没爱过你。我感谢秦漫漫的出现,她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离开你的机会。”
“因为那件事你恨我,但你不能否定从前。”
“不用否定,我说的都是事实。”
“有什么证据?”
“我离开的那么干脆,你不要告诉我你感觉不到?”
确认了。
都是假的。
她的曲意逢迎是真,为钱奉献是真,等待逃脱也是真。
周蕴礼碾碎潮湿的烟,站起身,他朝她走来,那种准备压制的神色没让谢蓁害怕,她眼角有极淡的弧度,是嘲讽。
“这么多年你也没让我真的爱上你,是你的问题。现在你想要用力量压制我,这只会是你无能的表现。”
他顿悟,他想做什么,她都知道。
他的虚张声势灰飞烟灭了,坐下,盯着她看,她那么苍白,纤弱,像是一根长在稻田里的花,随时都会被踩死。
却又那么有韧劲,一次又一次,让周蕴礼无可奈何,他苦笑着,那表情却像是要哭。
几秒后,布满倦意困苦的瞳孔湿润,接着滚落一颗泪珠。
从他冷漠的脸庞滑下。
比起上次,这次谢蓁才算直视了他的眼泪,她有些震惊,因为着震惊,脚下宛如生针,刺得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116章戒指还给我
雨还在下,谢蓁无处可去,本想再开间房,却被告知满房。
无奈,她躲进车里,打着空调,裹着衣服,眯眼睡到天亮,以为周蕴礼再怎么样也该走了。
拎着早餐回房间,人却还在,并且是昏迷状态。
淋了雨,弱到又发高烧了。
谢蓁的手刚离开他额头,人便醒了,还是虚弱着,“你去哪儿了?”
就算那样争吵过,周蕴礼的第一反应,还是关心。
谢蓁却问:“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忍着身体的不适,周蕴礼起身,他要走前留下一张卡,关怀备至,忘记了羞辱,“你住的不太好,这里面有钱,换个好些的。”
他脸色惨白如纸,唇色透青,每走一步都困难。
听说过一夜白头,他这样,好似也是遭逢巨变,被打击的背影都干瘦,标志的面孔更为让人心酸。
走了两步,谢蓁冷冷叫住,“等等。”
周蕴礼就站住。
她却太狠心,总要给他一点光,再连同所有希望都捏碎,她伸出手掌,掌心细白,每一道手纹都是坎坷的。
最亲密的时分,周蕴礼指尖路过她的掌纹,说她看上去不像是能专心爱别人的人。
现在看来。
的确如此。
“把戒指还给我。”
周蕴礼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微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碎过无数遍的心竟然又从那些碎片里找到一片较大的,再碎一遍,这多痛?
不亚于昨晚她亲口说不爱他。
“你送给我的,怎么能再要回去?”
谢蓁的手还抬着,像是某种给人欣赏手掌的状态,“不想给你了,有必要问的那么清楚吗?”
“我不还。”
他很强硬,是有气无力的强硬。
谢蓁拧住眉毛,细细的手指触碰到他冰冷的手上,开始抢夺,很明显,他争抢不过她,不是因为病了力气就抵不过,而是他根本舍不得伤害她。
而她为了抢走那枚戒指,在他手上抓出几道血痕也在所不惜。
戒指抢到手里,她向窗边走去,身后是周蕴礼焦急的喊声,“蓁蓁、别、你别这样。”
他赶过来,速度太慢,那枚戒指已经被丢了出去,没有时间考虑。
周蕴礼转身冲出去——他去雨里捡戒指了。
这个认知让谢蓁错愕。
但他确实去了,在雨里,淋着雨,放下了身份与骄傲,更别提尊严,那些东西都没有一枚戒指重要。
还是不合尺寸的。
谢蓁关上窗,拉上窗帘,将周蕴礼跪在雨里摸索着寻找戒指那一幕从脑海中删除。
是他自己要去的,跟她无关,不是吗?

那枚戒指有没有被找到谢蓁不清楚。
周蕴礼下了楼,便再没回来,人在医院醒来,像经历一场噩梦,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手上的戒指。
还在。
他找到了。
才要松口气,便看到了坐在一旁,正目不转睛,困惑地看着他的周庭书,他抿直唇角,“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是一场高烧,让他昏睡了过去。
被路人送到医院,联系了家人。
刚巧周庭书在肃州出差,这才赶来。
周蕴礼摇头,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麻烦你了,我已经没事了。”
“怎么会淋雨?”周庭书诧异,“身边没人跟着照顾?”
他这个大哥鲜少履行义务。
兄弟之间,本是没有太多感情可言的。
周蕴礼还很虚弱,只是低头看着那枚戒指,只要找回来了,比什么都好,“没事,都是意外。”
“是来找蓁蓁的吗?”
他一猜就准。
“本来是。”他微笑,自嘲,“她把我赶出来了。”
周庭书不意外,“她脾气就是那个样子,你应该比我了解。”
第117章分开好了
连周庭书都懂的道理,周蕴礼不会不明白。
“我不想这样下去。”
可她好像油盐不进。
周庭书望着他指间的那枚戒指,似乎知道些什么,但看周蕴礼的样子,又不忍告知,“慢慢来吧,你们不是要结婚吗?”
“她答应跟我结婚……可还是会跟别人在一起。”
“她不会的。”
周庭书无比确认,“蓁蓁不是那种女人,原来你还是不了解她。”
是他不了解吗?
亲眼见到过她那张冰冷的面孔,他没办法相信。
周蕴礼沉默着。
周庭书也见不得他们如此纠缠,“不然你们就分开好了,家里会给你找其他人的,会有比蓁蓁好的。”
“不会,不会有。”
他确信。

周庭书受周蕴礼所托来见谢蓁,接连的雨,拖慢了剧组进度,让江君脾气变差,没事就骂人。
他到时,正巧看到江君正捂着脸,对着一名工作人员劈头盖脸地骂,“我说了,下场戏还要用还要用,你现在给我还回去了,两个景,我怎么连?”
那人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
江君气得掐腰,原地走了两圈,剧本打成了卷指了指,最后憋出一句,“要实在不行,你回家种地去吧行吗?咱别干了,都别干了。”
“江哥对不住,我现在再去借。”
“还不快去,站着干嘛,给我烧香?”
那人灰溜溜的,跑得很快。
江君一回头,瞧见周庭书,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弯腰谄笑,“周先生,您怎么有空过来?”
“你骂人还挺威风的。”周庭书淡笑着,看不出喜怒。
“别提了,净给我耽误事。”
他带着周庭书去找位子坐下,让现场的工作人员休息一会儿。
这剧本对他来说很重要,明年能不能冲奖都看播出效果如何,何况这还是上一部的续集,明珠在前,他要是做的不好,就可以滚出这个行业了。
所以每一天都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比之前几次看上去,要认真许多。
周庭书踏进布景现场便感受到了那股严肃氛围,相比起他们之前合作嘻嘻哈哈的状态,很不同。
因此更加好奇,谢蓁是怎么样的。
“不见蓁蓁呢?”
“她不在肃州。”江君又气又无奈,“这几天下雨,拍不了几场戏,她就飞去见梁求了。”
“她那个前男友?”
难怪周蕴礼会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他晕倒在楼下,谢蓁没有作为,他住院,她去见前男友。
江君猜出了周庭书这趟来是为什么,“你要见蓁蓁啊,她又做什么坏事了是吧,我就说要她老实一点老实一点了……”
他又做烦闷状,抓了抓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周庭书憋着笑,“你怎么说的她好像在做违法的事一样。”
“她脚踏两条船,这算违法了吧?”江君不止要忙片场,还要忙着提心吊胆谢蓁的感情生活,“她要是把周老板惹恼了,一气之下撤了资,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拍摄可就全泡汤了。”
“周老板,是……蕴礼?”
“是。”
“这戏是他投的?”
“……是。”
又或者说,为谢蓁投。
周庭书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做到了这个地步,谢蓁仍没有半分心软,“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这问题让江君也答不上来。
他反应半响,视野中却被禾苗闯入,她不过一闪而过,去找人搭戏,却又恰好被周庭书瞧见。
即刻沉了下眸,以为自己看错,“刚才那个是谁?”
“你说禾苗?”江君也注意到,“她是这个戏的女二号呢,怎么了吗?”
第118章往高处爬
禾苗的戏临时被挪后,江君派车将她送到附近的餐厅。
没告诉她要见谁。
找到位置,周庭书转过脸来,让她看清楚,为之一愣,半响没个反应。
倒是周庭书,先用上温和笑容,“怎么不过来?”
周庭书比周蕴礼好相处的多。
禾苗安慰自己,谨慎上前,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庭书哥哥。”
“你跑到松江去了?”
“嗯,爸爸病逝后就跟妈妈过去了。”
“这些天一直在剧组工作?”
他跟周蕴礼的话术相通,无非是从工作生活开始关心,禾苗只能一一说对,低着头,手里捧着茶杯,那样子让周庭书想起被江君训斥的工作人员。
他用笑容让禾苗降低防备心,“你放心,我找你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就是许久没见,见到你在那里,有些吃惊,这事蕴礼知道吗?”
“知道的。”禾苗极力为自己开脱,“他没有不让我在这个组,你们放心,我口风很严的,不会把那些事说出去的。”
“他不让你乱说?”
“我自己也知道不能乱说。”
那是六年前的事,如果不是重逢,谁都不会再就这件事情展开讨论。
周庭书也是如此,“你是懂事的孩子。”
“我清楚的。”
“你真的没有乱说?”
禾苗眼中闪现惊恐,举出手指,“我发誓,我连单独跟谢导接触的机会都少,怎么会告诉她这些呢,何况说了对我也没有好处。”
“你不用紧张。”周庭书情绪反复,“只是站在蕴礼的立场来说,如果你告诉蓁蓁了,他应该更好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他跟你姐姐的关系。”
禾苗抽了口冷气,很快明白谢蓁跟秦漫漫之间的渊源,周庭书知晓她的心理活动,没有戳破,“不过我想,比起跟蓁蓁解释清楚,他其实更想隐瞒自己害死过人的事情。”
餐厅没人,他们可以畅所欲言。
禾苗没表态,只是暗自嘀咕,“……声哥既然怕高,就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项目,出了事,不能怪别人。”
“他是为了蓁蓁。”
周庭书的话轻飘,看似没有重量,实则每一句都很沉。
禾苗盯着他,“他们不是家族联姻吗?”
“不是,他们从小就认识,蓁蓁是他妈妈那边的人。”
“我还以为谢导是白富美呢。”
“现在的确是。”
有了周蕴礼的奉献,谢蓁自然占了富这一项,另外的,她原本就有。

谢蓁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她还要往高处爬,这几天都跟在梁求身边,与同行业的佼佼者见面。
晚上还有酒会。
特地换了礼服,长裙,能掩盖裙身下的平底鞋。
他们站在一起,赏心悦目。
谁也没有别扭,谢蓁自然挽上梁求的手,跟他在一起,跟那些人会面,也变得轻松许多。
一圈绕下来,总算混了眼熟。
梁求陪着她坐下歇息,禁不住嘲笑她,“她们穿高跟鞋都没你累呢。”
“我可跟专业的比不了。”谢蓁摆手,仰头喝下半杯酒。
那东西能驱散炎热。
让她畅快不少。
还没喘口气,便有人拿着酒杯过来,谢蓁被迫站起,用笑容营业,满口的“好”“有机会合作”。
人走前,还行了西方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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