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已有几名大将带着精良部队夜袭河岸的玄国,第一次,并未成功,因玄国早已有所准备。
而后是萧沐 亲自带队,自然是打了玄军落败,但这战况才刚开始,还未知最后真正的输赢。
萧沐 不来看她,她亦是不敢去军营找他。只得问小官兵
“皇上这几日可好?有没有受伤?”
“皇上没有受伤,只是这几日,吃的比以往少许多,时常夜里睡不着,半夜起来独自坐在军营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奴才劝了好多次,皇上也不听。许是为了战事发愁。”
“战事不顺利吗?”
“战事倒是很顺利,除了第一次皇上没有亲自领兵,几名大将尝试出击失败以外,余下的战争,有皇上坐镇,连着胜仗。这玄国纵使有晚般天赋,亦不是咱们通朝的对手。”
“那皇上为何夜夜睡不着?”
“奴才不知,想必是有心事。”
“按你看,这战还需打多久?”
“奴才不敢胡说,但听军营里的将军说,皇上的目的不在于让玄国降服,而是要夷平玄国,擒拿玄国少主玄也烈。”
吟霜 听后,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寒意。他想夷平玄国,想擒拿也烈,到底是因为家国还是因为她?她抖着声音问
“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打了这几天,玄国少主始终未曾露面。有密探报道过,这玄国少主向来神秘,鲜少有人见过他,神秘的紧。倘若他一旦出现,想必是逃不过皇上布置的天罗地网。”
小官兵对皇上自是敬畏又当成神一般的崇拜,仿佛这世间,没有皇上办不了的事。
吟霜 与他一问一答间,天已暮色。小官兵告辞
“颜妃娘娘,这饭您赶紧趁热吃,奴才要回军营了。”
“好。”
吟霜 这次倒是配合,把小官兵端来的饭菜全都吃了干净。不知为何,她心中大骇,只怕此时这份宁静即将要被冲破,该来的总是要来,当下,她能做的便是吃饭睡觉,养精蓄锐,随时准备这未知。
她早早上床去睡,却在半夜,忽闻远处的军营,人声嘈杂,烈马昂天嘶吼,鼓声震耳。她起来推开院门看到远处已是火光冲天,无数黑影子举着火把,骑着马在边界,亦有无数的官兵埋伏在小城的城楼之上。
战争了数日,第一次如此剑拔弩张。
那交界处气氛异常紧张,而城内的百姓,全被安排在家中,不得踏出半步,所以城内除了狗叫声,竟是一片死寂。吟霜 站在门口,所有感官全被调动起来,听觉异常灵敏,甚至连街对面老房子里,有人轻微的咳嗽声,她也听的清清白白。
心中七上八下,即使担忧萧沐 的安危,又是担心这声势浩荡的军队,真开火了,玄国必死无疑,玄也烈与碟夜,又将如何?
不敢往深了想,因为她做不了任何事情,所以打算关门回房守着。守到明天天亮,想必会有结局
她转身正要关门,却在门把还未稍上,忽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到踹门进来的是通朝的一位武将,亦是曾经她爹爹的得意门生。
她怒声质问
“什么事,这样无礼?”
那武将踹门时,应该是没有想到门口竟然就站着颜妃娘娘,所以倒也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站在一米开外,朝吟霜 拜一拜
“颜妃娘娘,末将得罪了。”
拜完,忽地朝前,在吟霜 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擒住了她,使她动弹不得。
“放肆,放开我。”
“娘娘,您先忍一下。”那武将已把吟霜 捆绑住,带到他骑来的马上。
“你想造反吗?快放开我。”吟霜 不敢多说别的,这个武将绑了她是谁指使的?他是敌还是友?她无从知晓。
但那武将完全不听吟霜 说一句话,固定好吟霜 的身体之后,他亦是一脚跨上马飞驰而走。
吟霜 整个人被绑着,横跨在马背上,马骑的飞快,吟霜 被颠簸的头鸣耳聋,胃部反胃,只觉得晚间吃的东西都快要被颠簸的全数吐了出来。
“停….”
随着那武将大喝一声,拉住了缰绳,那马昂天长啸之后,被猛地拉住,停了下来。
还好停下了,否则吟霜 觉得自己快要胃抽筋与脑震荡了。
“娘娘,对不住了。”
那武将扶她下来,但依然没有给她松绑,拽着绑她的身子往前走。吟霜 这才发现,武将带她来的地方是军营。
看来是萧沐 派这武将来带她过来。可把她五花大绑是为了何事?
她心中忐忑,想不出萧沐 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人还处在恍惚的状态,已被武将带到了最前面的一队人马处。为首的正是萧沐 ,他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吟霜 从底下往上望去,正好能看到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日月光华也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样子。
他冷冷看着马下站着的吟霜 ,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刚才还有喧嚣的队伍,因吟霜 的到来,亦是死寂般的沉默。
这份肃静之中,萧沐 的冷漠,五花大绑的吟霜 脑子忽地掠过一个念头,一个他为何绑了她来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成型,她不可思议的仰头看着马上的萧沐 ,看着他冰寒绝情的黑潭般的双眸,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冷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地步。
果然,不过一刻后,那武将证实了她刚才闪过的念头。
只见那武将单膝跪地,朝萧沐 一拜,说到
“皇上,经密探来报,颜妃娘娘确实与玄国有交往。前几日,末将已去中查街那药店调查过,原来这药店的掌柜竟是玄国人,而也有人遇见,那日娘娘买药出来后,与一玄国女子有过交谈。”
那武将的声音浑厚有力,在这肃静的地方,传递至每个人的耳膜,所有人都哗然,当朝娘娘,苏将军之女,竟私通敌国,罪无可恕。
萧沐 依然只坐在马上,双眼凌厉问道
“你可认罪?”
这眼神,这冰凉的声音,无情的仿佛来自地狱。吟霜 的心犹如被碾压而过那般疼痛,他们之间竟变成这样,竟变成这样,夕日的所有恩爱,不过是浮云。
她之于他不过如此,这一刻,不过是历史重演。
他曾说他爱她,可这爱是在他认同而安全的范围之内,他会爱她,宠她,但一旦与他的万里江山比,她不过命如蝼蚁,随时可以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