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卿赵司安(薛晚卿赵司安)小说免费版最新更新阅读-耽美文学薛晚卿赵司安

时间:2023-06-02 23:41:5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赵司安想起记忆中薛晚卿那惨白的脸,倔强的挡在门前,哭着说爱你。
这心里就会隐隐作疼。
眼下薛晚卿还不知所踪,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赵司安心里不安,出门询问才得知。
两天前薛晚卿穿着蓝白条纹衬衫拖着行李离开后就没回来了。
得知消息,赵司安特意请假,在荷西镇找了个底朝天,总算是在汽车站得知了些消息。
车站老伯回忆着形容:
“那个穿蓝白条纹衬衣的女人啊,好看是好看,就是白的骇人,走路颤颤巍巍的,好几次还差点摔倒。”
赵司安喉间一哽:“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老伯摇摇头,岁数大了,三天前的事他也记不清。
此时一辆去往硚村的班车即将出发,赵司安想到薛晚卿的娘家就在硚村,毫不犹豫的上车。
一个小时的车程,下车赵司安就往薛晚卿家赶去。
硚村里四面环山,都是独门独户,唯有薛家还算有钱,盖得是两层的石头房,还是去年办的酒席。
薛母正在院里择菜,没注意院里进来了人。
赵司安上前问:“妈,晚卿在家吗?”
薛母微微一愣,随即瞪了他一眼:“赵司安,你还有脸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差点被你们家磨的连半天命都没了。”
“女人分娩都是鬼门关走一遭,何况是宫外孕流产,你们赵家还有没有良心!”

薛母收好菜篮子,嫌弃的看了赵司安一眼。

当初真是瞎了眼,同意他娶自己女儿,还说什么一见钟情,鬼话连篇。
赵司安自觉理亏,长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此时的他又哪像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薛父从房门口出来,叹了口气:“晚卿已经去长海市她舅舅那里了,K9724趟列车今天下午两点过十分的票。”
话应刚落,薛母就指责:“你告诉他做什么?还去害咱们女儿吗?”
薛父不以为然:“晚卿之前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两个孩子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
赵司安红着眼,深深的看向薛父:“谢谢爸。”
说完,赵司安道别,又匆忙从硚村坐车来到火车站,但时间仅仅只剩十分钟了。
赵司安找遍了车站的任何一个角落,包括上这辆列车上找人,喊了不止一百遍薛晚卿的名字,可时间分秒过去,赵司安却依旧在人群中疯了般寻找。
直到车站广播吱嘎两声后传来清晰的一声:
“各位旅客朋友们,乘坐的K9724次列车,已经从荷西镇开往长海……”
随着火车一阵轰鸣声,赵司安视线跟着望过去,移动的车窗缝隙中,他好像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人,
那一刻,赵司安拼命的追着,试图叫住薛晚卿,可车上的人仿佛什么都听不见,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留给赵司安的只有那张侧脸。
火车渐渐消失在视线,赵司安狼狈的站在原地,眼里含着泪,却始终没让它落下来,他一路回家,拳头一直紧握着。
一进家门,赵司安毫不犹豫的就撕碎了那张离婚同意书,眼中充斥的血丝。
薛晚卿,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孩子和我你真的不要了吗?之前说的爱我,说的好好过日子,都是临时起意吗?
凭什么之前你对我百般折磨,我却从未离开过一步,没有我的允许,薛晚卿,你怎么可以离开……

上一

第十三章
火车上,薛晚卿望着窗外远离的故乡,视线逐渐模糊,她回头捂住脸,肩膀不停的颤抖,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流出。
薛晚卿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可还是割舍不掉浩浩,放不下赵司安,可要是她不离开,赵司安还是会重蹈覆辙前世的死亡……
薛晚卿不愿看到那个结局,反正在赵司安眼里她已经糟透了,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两天的火车路程,薛晚卿坐的几乎快晕厥,幸好有舅舅沈华文开车来接,不然这病殃殃的身体还真是撑不住。
沈华文心疼外甥女的身体:“先去医院吧,修养几天,来舅舅这里就当是放松,别有压力。”
感受到沈华文的关心,薛晚卿眼中含泪点头:“好。”
上一世,薛晚卿这个在长海市开服装厂的舅舅沈华文也是被她坑惨了,被许志昌教唆着一起骗了不少沈华文的钱。
害得沈华文资金周全不来,差点倒闭,幸好有表哥顶着,才有后面的艾瑞服装品牌。
薛晚卿暗暗发誓,这辈子,她一定不做傻事,不欠任何人,好好的活下去。
——
三年后。
1987年的冬天,长海市。
大雪呼啸,吹得薛晚卿小脸生疼,她紧紧拢了拢棉衣,可不能让寒风跑进去了。
就在去年,薛晚卿凭借前世记忆中,掌握了一些时尚潮流趋势,做了一大批喇叭裤的款式,让沈华文赚了个大满贯,一度蜕化成了服装大厂,拥有了自主服装品牌艾瑞。
薛晚卿不由想起,前世的今天她和渣男骗到了巨额的财产,让沈华文面临破产的困扰,而现在不仅没有破产,反而变得更好,这或许是薛晚卿重生回来改变的第一件事。
刺骨的寒意让薛晚卿止住思想,将帽子带好,步伐加快的进入艾瑞服装厂。
仓库内,沈华文看着堆了半个仓库的牛仔布,心里犯了愁的想,这褪色了的牛仔布,做出来的衣服谁会要啊,几千块钱肯定就要打了水漂。
沈华文正着急,听见薛晚卿的声音,就像看到救世主:“晚卿,你快来,你表哥寄回来的这牛仔布料怎么不对啊。”
薛晚卿听音赶过来,看到牛仔布的一刻双眼放光。
这可是牛仔褪色工艺,用来做牛仔裤和牛仔外套,明年的春季绝对大卖,薛晚卿赶紧安慰:“舅舅,表哥这是买对了,这布料放明年春绝对火的。”
见沈华文一脸的不相信,薛晚卿立马扯了一块布,让助理小张拿出厂里的牛仔外套版,当着沈华文的面就开始裁剪,缝纫。
这三年,薛晚卿学会了不少技能,其中这缝纫工艺比厂里的熟练工都还有精湛。
两个小时不到,一件做旧的牛仔外套出炉,因为版型好,加上布料本身的特别性,这完全就是大商场会首推的款。
沈华文止不住拍手,一脸的满意。
就在这时,小张忽然过来说:“薛设计师,你办公室电话响了。”
薛晚卿还有些反应没过来,她就是个挂名设计师,办公室都是沈华文硬给她准备的,谁会给她打电话?
薛晚卿回到办公室,将电话拿起:“喂?”
电话那头似乎没有声音,就在薛晚卿以为是恶作剧正要挂断的时候,听筒里面忽然传来那声久违的磁性嗓音:“薛晚卿,是我。”

第十四章
熟悉的声音盘旋在脑海,打破了薛晚卿平静了三年的心。
她眼尾泛红,轻轻的“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赵司安听见她的回复,喉间一哽,腹指停留在钱包夹缝中薛晚卿的照片上。
他调整情绪:“我出差暂时回不去,浩浩在荷西镇没人照顾,你去照看一下。”
赵司安说完这句话,薛晚卿的眼眶都已经湿润了。
她没想到有天会接到赵司安的电话,也没想到还有看浩浩的机会。
因为这三年她实在是太想孩子,太想他了……
薛晚卿也回去过,可不久后,薛父薛母也搬来了天海市,导致她后面在没有机会回去。
意识到自己停顿的时间太长,薛晚卿立马道:“浩浩奶奶呢?我可以让浩浩外婆过去,正好也想他了……”
听筒那边传来赵司安冷哼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薛晚卿放下听筒,内心无法平复。
沈华文从门外进来,看她满脸泪痕:“你这是怎么了?”
薛晚卿摇摇头:“舅舅,我大概是要请假,回去看看孩子了。”
说起孩子,沈华文差点就忘记了薛晚卿还是有家室的:“好,注意安全就好。”
沈华文和薛父想的一样,夫妻俩人都有错,所以沈华文从来不多问,不好奇。
从厂里出来,薛晚卿回到了父母开的服装店,货源都是从沈华文的厂里来的,这么多年家里也是衣食无忧。
一进店里,就看见薛母哭着跑过来。
嘴里还说着:“宋金梅那个挨千刀的,当初赌气不让我来带孩子,现在她不仅把自己照顾进了医院,还让浩浩身体越来越差了。”
作为浩浩的外婆,薛母是最疼爱小孩的,眼下得知消息,哭得要死。
薛晚卿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妈,你说浩浩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是怎么回事。”
薛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下连哭都忘了。
她结巴的解释:“你听错了……没啥。”
薛晚卿知道薛母是不会说的,直接进店铺后面的院子里找到薛父。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父一愣,看了看直摇头的薛母,最后还是选择说出真相。
原来从薛晚卿离开后,浩浩就身体渐渐差了起来,赵司安被提携成去了市里面,四处奔波只能把浩浩交给宋金梅照顾,直到现在,俩人都病倒了。
薛晚卿听完,双眼发红,立马回房间去收拾行李箱。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他们会过得很好……
可是现实却给了薛晚卿当头一棒。
很快薛晚卿拖着行李箱出来,薛母双目泛红,欲言又止的站在院里看着她。
薛晚卿鼻尖一酸:“妈,我不能放着浩浩不管。”
说完这话,薛晚卿毅然决然的拖着箱子离开。
薛母看着女儿的背影,趴在薛父肩头痛哭起来。
薛晚卿买了张到荷西镇的车票,和以前一样,还是得坐两天的车程。
两天后-
薛晚卿下车,荷西镇还是和当初一样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多了几家个自营业的店铺。
物价体制改革后,像天海市都不再用票买东西了,但河西镇因为还有供销社,所以老规矩还在。
凭着记忆薛晚卿一路来到卫生院。
这里是她的伤心处,没想到一回来就得踏足这里。
薛晚卿走了进去,一路打听才来到浩浩在的病房,她站在病房门外,始终没有勇气打开门。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稚嫩的怒声:“你滚!”



第十五章
这是浩浩的声音!
虽然三年没见,但薛晚卿作为一个母亲还是能认出自己孩子的声音。
薛晚卿立马要推开病房门,却在下一秒,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跟着还伴随着一声:“谁要伺候你个没妈养的。”
话应刚落,薛晚卿看清了这人的脸,正是潘月英!
而潘月英也看清了薛晚卿,表情惊讶,但接下来脸就被薛晚卿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声音大的整个楼道都快听见了。
薛晚卿是用尽了力气,冷眼看她:“这一巴掌我早就想给你了。”
潘月英捂着涨红的脸,嘴里还有丝丝血腥味,她咬牙切齿:“你居然还敢回来。”
薛晚卿一手将她从病房拉出,毫不怜惜。
两人的位置也瞬间置换。
此时的薛晚卿就像是涅槃而来的复仇者,面对潘月英这种贱人,根本不会手软。
她道:“你以后再敢骂我儿子一句,就等着自己怎么死的吧。”
说完,薛晚卿砰的一声直接把门给关上。
楼道中瞬间恢复安静。
潘月英惊恐的眼神久久没有消散,最后只能接受薛晚卿回来的现实。
她咬咬牙,不甘心的离开。
病房内,薛晚卿攥着拳头往里走,进去就看见精瘦的儿子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这一刻,薛晚卿捂嘴哭成了泪人。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前世的事记得那么多,却唯独不知道浩浩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薛晚卿哭着上前抱住浩浩,但怀里的孩子却没有任何欢喜的情绪。
三年没见,浩浩已经六岁了,在别人还在幼儿园里欢笑,他只能在病房里看书。
浩浩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寡言少语,性子冷漠的就像他爹赵司安一样。
面对拥抱,他直接皱眉:“麻烦你放开我,阿姨。”
听到孩子叫阿姨,薛晚卿连想死的心都有:“浩浩,我是妈妈,不是阿姨。”
浩浩对此仅是轻轻睨了一眼:“有什么区别吗?”
薛晚卿含泪点头:“有,妈妈是最爱你的。”
这次回来,薛晚卿就是要把孩子照顾好的,有必要的话,她还想带孩子离开。
薛晚卿一边把行李收拾出来,一边问着浩浩话。
得知这些年他和赵司安聚少离多,浩浩抵抗力差,容易发烧感冒。
把宋金梅两口子累的不行。
就在两天前,宋金梅还被转院去了市里的医院,赵父也跟着去照顾了。
至于今天的潘月英,就是想乘虚而入来照顾浩浩。
薛晚卿心中冷笑,她还真是死缠烂打,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赵司安。
下午三点,浩浩突然说想吃南瓜饼。
薛晚卿心里惊喜,孩子能开口说出来,肯定是他愿意亲近自己了。
于是薛晚卿便打算回河西镇上的家做顿饭再过来,浩浩给了钥匙,还说去把柜子里把西游记图画书给拿回来。
薛晚卿都答应了。
回家的路上顺便又买了些面粉,南瓜等。
踏在熟悉的路上,薛晚卿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还有回来的一天。
哆嗦的打开门,一进去,和当年一样,什么都没变。
虽然有些灰尘,但还是掩盖不了这里长期住人的痕迹。
就在薛晚卿准备进厨房做饭时,突然瞥了一眼院门口,那里此时站着个人,许志昌!

第十六章
许志昌毫不顾忌的走了进来。
嘴里还抱怨:“你走了三年才想起回来,害我等你这么久。”
薛晚卿看着许志昌走近,心里不安,想着他要是在近一步,自己就去厨房拿把菜刀出来和他对质。
许志昌看不懂了,笑问:“晚卿,你这是干嘛,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以为薛晚卿还是从前那个好骗的蠢女人,甚至还想上前握住薛晚卿的手。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脚踢在了许志昌的背部。
许志昌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疼得龇牙咧嘴,爬起来。
冲着后面吼:“谁啊!”
只是刚吼完,看清了来人,许志昌就害怕了,他像三年前一样,转身就要跑了。
但这次,赵司安没想放过他。
一把抓住许志昌的领子,接着一拳一拳的砸在他脸上。
许志昌毫无招架之力,顿时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薛晚卿被吓坏了,见赵司安还不打算停手,连忙拉住他的手臂。
“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终于,赵司安停下了拳头。
许志昌见状,得到喘息机会立马就趁机跑走。
赵司安看着还没打够就跑走的人,转头冷冷望向薛晚卿:“你还护着这人?”
薛晚卿手被他推开,心里猛然一痛。
饶是过了三年,赵司安对她的误解也只增不减,可偏偏自己他的爱却从未没有变过。
她开口解释:“我没有护他,是怕你打的手疼。”
薛晚卿下意识的想对这男人好,嘴里也说不出假话来。
不过赵司安仅仅是用淡漠的眼神对薛晚卿一扫而过。
随即问出两个字:“是吗?”
薛晚卿连低头将视线移开,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她缓缓道:“对不起,浩浩的事,这三年我都不知情,以后我负责照顾……”
话还没说完,一根冰冷的手指堵在薛晚卿的嘴唇之间。
同时赵司安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别再我面前说这种不值钱的承诺。”
薛晚卿愣愣的抬头,对上赵司安那双比冬天还要寒冷的眼神,光是看一眼就会冻的浑身发颤。
难道?她三年前的离开,又再一次的伤到了赵司安吗?
可明明是他不信自己,明明是他说要离婚的……
赵司安看见薛晚卿眼睛渐渐湿润,皱眉的放开手:“你来这里做什么。”
薛晚卿这才收住眼泪,指着桌上的食材:“浩浩说想吃南瓜饼,我回来顺便给他做个晚饭。”
赵司安听闻,默许的嗯了一声,
薛晚卿进到厨房,找来找去的也没看见打灰机,她抬头问赵司安:“你有火柴吗?”
只是问完薛晚卿就后悔。
因为赵司安根本就不抽烟,怎么会随身携带火柴呢?
谁知下一刻,赵司安就掏出一盒火柴,口袋里还陡然看见一盒烟。
薛晚卿瞪大双眼,赵司安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
她盯着男人冷峻的侧脸,让人生畏。
薛晚卿心里默默摇头,现在赵司安的一切与她无关,她不能在意。
厨房内。
赵司安坐在灶前,火光印在他的脸上不断的跳动。
而薛晚卿专注的在烙南瓜饼,顺便做了鲫鱼豆腐汤,糖醋排骨和清炒白菜。
都准备好后,薛晚卿便去偏房拿浩浩的图画书。
她拿到了图画书,却才发现了当年和赵司安的结婚证明。
薛晚卿颤着手将它拿起一看。
虽然只是黑白照,但青葱岁月年纪下,薛晚卿和赵司安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清晰可见。
就在薛晚卿看得忘神的时。手中的结婚证明忽然被抽走。
接着头顶上方响起赵司安冷冽的一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第十七章
薛晚卿忍不住后退两步,明明没有做错事,却会害怕赵司安责怪。
她解释:“我帮浩浩拿图画书,没有故意乱翻。”
赵司安将结婚证明放回柜子里,紧紧的关上,眉宇紧紧凝着,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他淡漠的眼神扫了薛晚卿一眼,转过身。
“不要自以为你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在你抛家弃子的离开后,已经不是了。”
赵司安说的话,就像现在他结实的背部一样,把薛晚卿挡在门外。
薛晚卿受不住心口的疼。
她强忍鼻酸:“难道你还不知道当初我宫外孕流产的真相吗?”
赵司安没有转身,声音干哑:“知道又怎样,那也改变不了你自私的事实。”
他的话充斥在耳边,薛晚卿眼尾已经泛红,她真的自私吗?
只是还来不及反驳,赵司安就已经离开。
薛晚卿眼睫低垂,她不想再追究三年前谁对谁错。
反正等浩浩的病好,她还是会离开赵司安……
从家里出来。
薛晚卿回到卫生院,也不见赵司安的身影。
薛晚卿故意仔细的看了几眼病房内,才问:“你爸爸呢?”
浩浩吃着南瓜饼,含糊不清的说:“走了,说你会照顾我,说这是你欠我的。”
这话听的薛晚卿心里发颤,感觉这么下去,浩浩迟早被赵司安教坏。
等浩浩吃完了饭,薛晚卿又帮他洗了澡,抱着他一起到楼道处打了电话给薛父薛母报平安。
回到病房,薛晚卿还得哄睡了浩浩,才得以休息时间,最后上床直接倒头就睡了。
在医院照顾了两天,浩浩总算没有在反复发烧了。
很快就被安排了出院。
因为怕孩子冷,薛母甚至还给浩浩从长海市寄了羽绒服回来。
在这个年代,羽绒服就是奢侈品,又保暖又贵,一件抵普通人半年的工资。
薛晚卿特意花钱购置了木炭,就怕孩子冬天在家里受凉,又会生病。
大概是家里总买好的,一时间街坊领居都过来问,好奇薛晚卿这三年去哪里了,怎么回来这么有钱。
对比薛晚卿只解释自己在大城市打工存了些钱。
这些话渐渐传到了潘月英的耳朵里,她心里妒忌,觉得薛晚卿这是在故意炫耀。
潘月英不服,暗自咬牙要给她颜色看看。
这天,薛晚卿如往常把浩浩哄睡之后去街上买菜。
回来走到院子就感觉不对,再看到门窗被封,薛晚卿瞬间瞪大眼睛。
来不及多想,她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跑去打开房间。
房里碳火烧的紫红。
而原本该在床上睡觉的浩浩此时却倒在地上……
“浩浩!”
薛晚卿疯了般上去将孩子抱出。
跑出了院子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才知道房间里的味道多大。
来不及多想,薛晚卿立马对着孩子输气,做心脏复苏,总算让浩浩艰难的喘上了一口气。
薛晚卿见浩浩醒过来,立马抱着孩子就往卫生院跑去。
因为刚刚的动静,周围邻居也围了过来。
闻见家里那股味,各个唏嘘,这不正是煤气中毒了嘛!
就在邻居们纷纷议论这是富人毛病的时候,角落的潘月英脸色苍白,大冬天的却满头是汗。
潘月英紧握着双拳,心里担心不已,前面从外面关窗的时候浩浩是不是看见她了?

第十八章
因为浩浩再次住院,赵司安也不得不扔下手头的事,立马赶回来。
一进病房,赵司安就看见薛晚卿哭肿的一张脸,没有关心,冷冷指责:“让你看孩子,不是让你害孩子!”
面对赵司安的责备,薛晚卿又有什么借口去反驳。
她默默低着头,眼泪不断滴在手上,今天就算她哭瞎了眼睛,都对不起浩浩。
可明明薛晚卿离开的时候特意开了窗户的,难道还是风吹上的不成,想到这,薛晚卿忽然想到潘月英:“有件事还没做,我出去一趟。”
赵司安皱眉:“你不好好照顾孩子,又要去哪?”
话问出口,但薛晚卿没回,她直接忽略赵司安,直接跑出了病房。
薛晚卿一路往家的方向去,却在潘月英的家门口停下。
她砰砰敲门,快把里面的潘月英吵的没办法静心。
潘月英烦躁的打开门,一看是薛晚卿,正准备骂人的话瞬间堵在喉间。
薛晚卿直接说:“我看见你从我家跑出来了,你为什么害我孩子!”
潘月英瞬间脸色难看,但还在极力狡辩:“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薛晚卿冷眼盯着她,心里已经笃定就是潘月英做的。
如果不是她,刚刚自己开口问的时候她就会直接骂人。
可如果是心虚,她一定会说自己没证据。
在这个年代没有监控确实不好办事,但,薛晚卿可以先打回去!
想到这,薛晚卿已经捏好了拳头,重重的扬出去落在潘月英脸上,薛晚卿本就狠透了这个女人。
三番两次挑拨就算了,现在还敢对浩浩动手。
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潘月英的惨叫引来不少人,她大喊着薛晚卿疯了,很快潘父潘母也从家里跑了出来。
潘母上来就一把扯住薛晚卿的头发:“你这泼妇,敢打我女儿!”
对比薛晚卿不甘示弱,手指甲可不是白长的,对着俩母女就抓过去。
三个女人的现场混乱的让邻居们都不敢轻易来劝架。
就在这时,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薛晚卿直接拦腰抱了回去。
薛晚卿着急,双脚乱蹬:“放开我!”
赵司安将她放下,按着她脑袋看自己:“你看清楚我是谁。”
薛晚卿一看见是赵司安,瞬间安静了下来。
而满身狼狈的潘月英像是逮住了机会,立马告状:“司安哥,薛姐姐疯了,你看她把我打成……”
潘月英哭诉到一半,却被赵司安狠狠地瞪了一眼。
“浩浩已经告诉我了,是你关的窗户,我已经报警了,好之为之。”
话音落地,潘月英仿佛被雷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潘母还搞不清状况:“什么报警啊?什么好之为之?薛晚卿打人不得赔钱啊!”
吵吵闹闹中警察已经来了,他们直接问谁是潘月英,二话不说的就把人带走。
潘母哭闹阻止,直接被警察被一同带走。
赵司安看着头发乱糟糟,衣服还被扯烂的薛晚卿,忍不住皱眉。
“成年人了还只会用武力解决吗?”
薛晚卿才不听他的教训,鼻子酸楚,抓着赵司安的衣服就把头塞进他怀里。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三年的隐忍和委屈或许在这一刻,薛晚卿全部释放了出来。
而赵司安原本想推开她的手也悬在了空中。
良久,等薛晚卿哭的没声了,赵司安才将她轻推出怀里。


第十九章
远离他的怀里,让薛晚卿原本难过的心更加不好受了。
见赵司安胸前的衣服被哭脏一片。
薛晚卿知道,这是自己的杰作,叹了口气:“回家脱下来,我给你洗了。”
赵司安眉峰微挑,也没惯着,回到家就把哭脏了的衣服换下,嘴里说着:“洗了衣服,再去卫生院。”
薛晚卿站在门口,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站在那里眼睛红肿,样子也没比潘家母女好看哪去,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赵司安眼里闪过一丝情绪,语气缓和了些:“把自己也收拾一下。”
说完,赵司安便离开了。
薛晚卿叹了口气,心里安慰自己,起码是出了潘月英这口恶气。
她从床上拿起赵司安的衣服,忍不住锤上几拳。
嘴里抱怨着:“我替儿子出气,你还教训我……”
把家里的事情都收拾好了后,薛晚卿也回到了卫生院。
来到病房门口,却听见浩浩在呵呵呵的直笑。
薛晚卿原本还阴沉的心,听见孩子的笑容后也拨云见日。
她打起精神推开而入,看到孩子露出笑脸:“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浩浩顿了顿:“说你去打架的事。”
薛晚卿一听,面上窘迫,尴尬的一笑:“妈妈是不是很勇敢。”
病床旁的赵司安听后,皱眉摸了摸浩浩的脑袋。
“浩浩要记住了,以后解决事情不能用蛮力。”
“嗯,我记住了。”
浩浩乖巧点头,薛晚卿此刻觉得自己无处安放了。
赵司安手里还有工作未处理,站起身准备离开。
路过薛晚卿身边,他道:“把浩浩照顾好了,以后别这么冲动去打架,别把孩子带坏了。”
他说的话,让薛晚卿心里一麻,咬了咬嘴唇:“嗯。”
赵司安不放心的看了浩浩一眼,解释着说:“要不是因为妈住院了,我也不会叫你来。”
这话让薛晚卿原本麻木的心再次被刺疼。
虽然听着像在解释,但赵司安说的话永远都这么残酷,没有半分情分可言。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仿佛席卷了薛晚卿身边所有的空气。
就算是过了三年,他还是要对自己这样吗?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仿佛关上了薛晚卿刚冒出尖尖的期望。
薛晚卿望向儿子,或许,她和赵司安从经往后唯一的连接点只是因为浩浩这么简单了。
潘月英被带去警察局。
但由于证据不足,除了浩浩没其他证人看见,被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
对比薛晚卿心中不快,浩浩出院后,薛晚卿直接一封实名举报信送去了供销社。
不久,潘月英就没了工作也坏了名声。
而潘母每天都会在家门口骂街,骂声每天都回荡在院子里。
这天潘母骂完之后,终于累走了,浩浩很无奈的问:“她什么时候才消停?”
薛晚卿虽然也烦,但能忍:“随便她,到时候我们搬家,看她上哪里去骂。”
一听要搬家,浩浩望了过来:“去哪里?你要带我离开吗?”
薛晚卿愣了愣,她只想过要搬家,却没想过要不要真的带浩浩离开。
她忽然稳了稳心思,慎重的问:“浩浩,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你愿意和妈妈一起吗?”
刚问出口,院子大门突然被猛的推开。
宋金梅提着行李箱,旁边站着赵父,她眼神凶狠:“薛晚卿,你安的什么心,居然还敢教唆我孙子离开!”
第二十章
紧接着,宋金梅就上前将浩浩牢牢的抱在怀里。
薛晚卿对上宋金梅那双警惕的眼睛,顿时心里一慌:“妈,我只是单纯的问一问。”
宋金梅只会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反正你来也只是因为我住院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当年的事情,宋金梅知道自己对不住薛晚卿。
可要是谁打她孙子的主意,宋金梅绝对不会允许。
薛晚卿解释道:“妈,我是真心来照顾浩浩的,你年纪大了,以后怕你辛苦。”
话音刚落,宋金梅直接瞪了过来。
“我只是年纪大,又不是死了,想打着照顾的幌子,将我孙子给骗走,你想都别想。”
“老头子,去将她的东西全部找出来扔掉!”
赵父一脸为难,宋金梅便直接从房间里把薛晚卿的行李都给拖了出来。
嘴里还放话:“自己收拾,别让场面太难看。”
事已至此,薛晚卿也不可能和宋金梅犟着来,只能将东西收拾了离开。
浩浩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薛晚卿。
在她最后一脚迈出家门的时候,他喊了一句:“胆小鬼!”
薛晚卿后背一僵,想回头看一眼浩浩,可背后的门已经狠狠被关上。
没想到,回来短短一周,她又被赶出了这个家。
可想起浩浩最后的一句话,他是在怪自己没有勇气留下来吗?
薛晚卿心里一疼,手指慢慢攥紧。
她默默下定决心,只要浩浩需要她,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薛晚卿拿着行李,在不远处的街道,找到了一个房子暂时租下。
房东是一个带孙儿的杨奶奶,早年的时候还用开店做些生意。
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就想着租出去。
镇上租房子的人不多,所以薛晚卿住的不长,杨奶奶也没有介意。
房子有两个隔间,外面是刚好够放几个货架的门面,薛晚卿住在后面隔间,有床和柜子,厕所和厨房在院子里,好在不是共用的。
薛晚卿在这里住下后,每天都会去以前家里路过一下,手里带着小礼物,只要浩浩看见她,就会悄悄跑出来。
每天这样的日子,还挺闲情惬意的,只不过薛晚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杨奶奶有天突然问:“你不是说,你会做衣服吗?干嘛不搞个营生做?”
薛晚卿当时一听,怦然心动,但还是有心无力:“我还不知道会待多久了,买了装备怕浪费。”
杨奶奶一听,立马说这都不是事儿。
然后神秘的拉着薛晚卿去库房,从里面翻出了一套蝴蝶牌缝纫机。
“去年买的三大件,儿媳去了城里就没人用了,怕有人偷,特意藏在这里的,借给你用。”
薛晚卿没想到杨奶奶这么好,这下有了缝纫机,刚好还有门面,肯定得开个裁缝铺了。
于是薛晚卿当即就决定下来。
收拾门面的时候杨奶奶九岁大的孙子小光还来帮忙。
购置了一些针线布料,薛晚卿挂上牌子,一个能修补和定制衣服的小裁缝铺就诞生了。
隔天,薛晚卿满怀期待的开门,没想到刚好和出差回来的赵司安四目相对。
赵司安身穿灰色的高领毛衣,外套套着黑色风衣,整个人商务,成熟极了。
他微微走眉,走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将牌子取下,黑眸深邃看着薛晚卿:“怎么?孩子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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