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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东西是你的吗？”
容缨从兜里掏出帕子递给她。
姜知棠愣了下从她手中接过，仔细端详着，那帕子做工精细，绣工也不错，上面绣了墨竹，还带有淡淡的馨香。
这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帕子。
“这帕子你从哪里拿来的？”
容缨回：“不是拿来的！是捡的！那天你大哥丢下我走后，就把帕子落在那了。我看这帕子似乎是女人才有的，所以便想着会不会是你的。”
姜知棠没有回答，而是在头脑里一阵思索。
大哥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帕子？而且上面还绣着代表他身份的墨竹，莫不是定情信物？难道……
难道大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姜知棠崩溃了，如果大哥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她还怂恿容缨去追大哥，那她岂不是在把容缨带上歧途吗？

不行不行！

这件事在她调查清楚前，绝对不能让容缨知道！

她迅速将帕子塞进自己兜里，讪笑着，“啊哈哈哈哈哈！对啊！这是我的帕子！”
容缨不疑有他，“我一想便知道是你的帕子。毕竟姜知竹看起来就不像是和女人私定终身的样子！”
姜知棠：“……”
看来容缨也觉得这帕子是私定终身的信物。
拉着容缨又聊了会儿后，终于把她打发走了。
夜晚，姜知竹终于回来了。
当姜知棠看到跟在姜知竹身后唯唯诺诺的春晓后，立马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狗腿地凑上去，“大哥！你们回来了！”
姜知竹含笑点头，“可是用膳了？”
“还没呢！等大哥回来一起！”
她拉着姜知竹的手臂兴高采烈地往大厅走去。一边走一边打探消息，“大哥，你们今日都去哪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看了眼身后依旧魂不守舍的春晓，“我听家丁说，你带着春晓一起出去的！我就想着，是什么好玩的，只带春晓，不带我！”
春晓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有些慌张地与她对视，而后又迅速撇开。
姜知竹也明显身子一僵，淡定自若地说道：“春晓说她想去买些东西，我怕她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便陪她同去了。”
“这样啊。”
她装作相信的样子，不再提这个话题，也回身高兴地拉着春晓一同用膳。
可春晓却以身子不舒服回了房间。
由此看来，姜知棠更加笃定了俩人不同寻常的关系。
晚上，姜知棠来到春晓的房间。
她敲了敲门，试探地问：“春晓你在吗？”
里头似乎传来春晓闷闷的声音，“小姐，我在。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看你脸色不太好，担心你，想来看看。”
“我没事小姐，你放心吧！”
“那……我能进来吗？”
里头的人顿了顿，不一会儿门便开了。
春晓的脸色果然不好，嘴唇苍白，双眼胀红，看起来似乎大哭过一场。
她惊讶道：“春晓！你……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晓摇摇头，“没有。”
接着，不管姜知棠怎么问她，她都是一副拒不回答又满怀心事的样子。
也是因为这样，让姜知棠顿时联想了无数可能。
她连忙拽着她的肩膀，“是不是我大哥对你做了什么！”
春晓反抗得更明显了，“不是的！不关大少爷的事！”
可她越是拒绝，姜知棠就想得越离谱。
她已经想到了姜知竹用手段逼着春晓顺从他的样子了。
从定情手帕，还有俩人平日的诡异互动，再加上春晓这一副受了迫害的模样，更是让她笃定了这个想法。
尽管很不可置信，可她还是秉持着帮理不帮亲的原则，义愤填膺地对春晓保证，“春晓你别怕！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我这就去找我大哥理论！”
她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冲去找姜知竹。
春晓立马意识到她想歪了，连忙将她拽进屋内。
“小姐你误会了！大少爷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姜知棠回得如此迅速，春晓愣了一瞬，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可这件事她又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
见她仍是扭捏着不肯开口，姜知棠转了转眸子，开始换另一个思路。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
她牵起春晓的手坐在床边，开始循循善诱。
“春晓，你也知道我之前头受了重伤，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到我们府里的？”
果然，不提起姜知竹的事后，春晓的情绪有很明显的平静下来。
她似乎想到了很美好的事，嘴角含笑，“我是大少爷带进府的。那时候我十二岁，小姐才八岁，可我一见小姐就喜欢得很。”
姜知棠愣住，“喜欢？”
春晓点头，“是啊！小姐小时候长得特别可爱，白白嫩嫩的，头上抓两个小啾，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却喜欢装深沉。我每次看到小姐一个人高深莫测地站在树下就特别好笑。”
姜知棠听后，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原来姜知棠小时候就孤僻啊，难怪龙离哉他们总觉得她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呢，小姐小小年纪就能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想必，这也是小姐从小不爱与人亲近的原因。”
那时候，姜知棠小小年纪出口成章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于是被纷纷称为长陵天生的才女。
所有人都在羡慕，夸赞她的时候，春晓却感到很心疼，因为只有她知道，哪有什么天生才女，都是她在秉烛夜读，刻苦地想要记住那些东西。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小小年纪努力得来的。
姜老爷的苛刻让她渐渐忘了自己是个孩子的事，总是学完这个便迫不及待学那个。
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被困在那干涩的书里，何其悲哀。
春晓说着说着，悲从心来，低低地叹口气。
姜知棠也切身地感受到了小时候姜知棠的痛苦，原来，姜知棠和她一样，都是被困在家人思想里的机器。
第111章无法跨越
从春晓谈话时的神情，看得出来她对原来的姜知棠真的很喜欢。
而作为姜知棠最亲近的人物，又怎么会不知道姜知棠的变化呢？
她虽然疑惑，却依旧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因为她认为，不管是不是小姐，只要是小姐的样子，她都会好好地陪着她。
毕竟她与姜知棠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主仆。
这一点她没有说出来，而姜知棠也没有机会让她说。
再让她说下去，恐怕姜知竹的事就问不到了。
所以姜知棠连忙扯回话题。
“你说，你是我大哥带进府的，那看来你和我大哥很早就认识了呀。”
春晓垂眸，面上蒙了一层阴影，在烛火地照耀下，忽明忽暗。
“我与大少爷什么关系也没有。”
姜知棠疑惑了下，“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我大哥是不是原来就认识，毕竟是我大哥带你进府的嘛！”
春晓沉默了，看来真的很反感这个事情。
无奈之下，她只好从兜里掏出帕子，开门见山。
“春晓，这个帕子是你的吧。”
果然，一看到帕子，春晓的神情立马不一样了。
她惊恐地看向姜知棠，满脸可见的慌张。
姜知棠更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害怕，“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春晓，你就告诉我你和我大哥的关系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怪罪你的。因为，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一点苗头。”
她心里是有个答案的，只不过她还是想从春晓嘴里得到答案。
春晓心里挣扎了许久，大抵是觉得无论怎么隐瞒都没用了，于是自暴自弃似地叹了口气。
“这确实是我的帕子，也是我送给大少爷的。”
果然……
她继续说道：“我……我和大少爷……”
这个关系，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要一提及，就仿佛她被人赤身可见。
姜知棠接道：“你喜欢我大哥？”摇了摇头，“不对！应该确切地说你们都互相喜欢着彼此。对吗？”
春晓缓缓点头。
“那既然你们互相喜欢，你又在怕什么呢？这不是好事吗？”
“不是的！”
春晓突然厉声打断她的话，意识到失态后，又刻意控制情绪，“不是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姜知棠皱眉，“为什么？”
春晓终于忍不住情绪，压抑的眼泪从脸侧滚落，她捂住脸啜泣着。
“我根本……根本不想这样……为什么……”
她断断续续的话语让姜知棠更加严肃，第一次看到春晓哭得如此难过，她忽然有些后悔了。
她愧疚地抱住春晓，安抚着她不停颤抖的娇弱身子。
“没关系的，不愿意提那便不提了。对不起，春晓，我不知道这件事会让你情绪这么大。”
春晓哭了一会儿，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吧。”
她说这句话时，眼角还有一滴泪挂着，像是带有无尽死灰和绝望，蓦地落下。
她曾经也是林家的大小姐，曾名林燕尔。
或许上天对众生都是公平的。
她生在林家，吃穿不愁。可她却不知道，她所得的福德之下，都是那些被她父亲贪了赈灾款的灾民们。
从小就在温室里的她，从来不知道人间又如此黑暗的存在。
直到林家被查，父亲被斩于刀下，她才知道，原来她所拥有得一切都是错的。
贪污公款是灭九族的死罪，她当然也不能幸免。
母亲偷偷将她放走，逃跑的晚上雨下得特别大，她看不清前面的路，追兵在身后穷追不舍。
雨蒙住了她的眼睛，白色的衣裙也溅满了泥泞，浑身都是污浊不堪。
追兵很快就要追上她了。
穿过拐角，她撞进一身华服的他。在绝和精疲力尽的情况下，她就这样倒在了他的面前。
或许……
上天对众生都是公平的。
失去了一切后，她也像那些灾民一样，街头流落，为填饱肚子发愁。
姜知竹并没有把她带给追兵，而是将她藏了起来。
以“春晓”之名带回了姜府。
她对他是好奇且怀着感激的。
只是，这种感激日渐崎岖，逐渐萌芽成另一种不明的情愫。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姜知竹的第一眼惊艳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姜知竹的谦逊和风度让她日思夜想；姜知竹的呵护和关心也让她情意渐生。
少女萌发的爱意会渐渐变大，变得难以躲藏。
姜知竹又怎会不知道呢？
可他又何尝不是那局中人？
但只有他知道，那只是包裹着不明真相的爱意，等她知道一切后，所有都将幻灭。
纸包不住火，即便她不想知道这幕后的一切，可命运弄人。
她最终还是知道了。
当初揭发查封林家的那位大人，正是姜家之子，姜知竹。
他一举成名，她却一夜落魄。
林家被诛是因果，她没有报仇的心，也无法面对姜知竹。
所以，即便姜知竹如何等待，俩人的感情再深都无法跨越那道鸿沟。
或许，那天晚上，他不该救下她。
姜知棠听完这一切，心里唏嘘不已。
所以，大哥和春晓同在屋檐下，却要克制彼此的爱意。
原来阻挡俩人感情的不仅仅是恨，还有心里无法释怀的纠葛。
从春晓房间出来后，姜知棠便看到站在黑暗中岿然不动的身影。
“大哥？”
她试探地唤了声。
那个身影果然晃动了一下，朝她走来。
“她怎么样了？”
姜知竹的脸从暗中渐渐显现，写着满脸的担忧。
姜知棠微微叹了口气，“大哥，我现在才知道你们的事，对不起。”
姜知竹愣了一下，蓦然失笑，“好端端地道什么歉？”
“因为，是我怂恿容缨……”
话还没说完，一股温暖覆盖而上，“没关系，或许这份感情早该断了。”
“所以，你们今天下午是去做了断吗？”
姜知竹笑得情绪不明，“怎么把我们说得和仇人一样。”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说完这句话，神色一滞，眼里黯然无光。
“我们……确实是仇人啊。”
第112章从不参加的宴会
明日便是皇后的生辰了，皇上会在御花园宴请朝廷文武百官。
不仅是官员，许多富家子弟也会参加。
如此浩大的宴席，这可是不少官员献殷勤的好机会。
姜知棠将帕子收好后，正打算放回盒子里，一双手突然夺了过去。
“这就是你花了一个月时间绣的帕子？”
回头一看，这欠揍的声音果然是陈蹊云。
她无情抢回，“别给我弄脏了。”
陈蹊云笑得合不拢嘴，“你这狗绣得不行啊！”
“这不是狗！”
“不是狗？”
陈蹊云感到很不可置信，“这东西竟然不是狗？”
姜知棠恼羞成怒地一脚踩在他鞋子上，“这是熊猫！你个土拨鼠！”
陈蹊云吃痛，不满地吼道：“我怎么又成土拨鼠了！还有，你这东西怎么又是熊又是猫的？”
姜知棠懒得解释，不屑地拿出那本册子递给他看。
陈蹊云半信半疑地看完后，突然新奇地问道：“姜知棠！原来你的字写得比我还丑啊！”
接着，又是陈蹊云的一顿嘲笑。
姜知棠气得心梗，最后一把抢回册子，“这叫简体字！”
可陈蹊云这人确实欠得很，见姜知棠要抢，还故意抬高了几分。
姜知棠忍着打人的冲动，不停地伸手去够。
“让我再看看！”
“不行！快还我！”
“我就看一眼！”
“还给我！”
俩人争执不下，陈蹊云突然喊了一声：“五哥！”
姜知棠趁他不注意，一个跳跃立即夺回册子，哼声道：“你叫谁都不管用！”
她以为陈蹊云故意骗她从而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完全没当回事。
可当她转身，蓦地撞上一堵厚实的肉墙时，她愣住了。
抬起头恰好撞见龙离哉低头看着自己，满眼的揶揄。
她呆呆地揉了揉撞疼的鼻子，“你怎么来了？”
龙离哉十分自然地伸手在她鼻尖划过，“弄疼了？”
她摸了摸被他撩痒的鼻子，“不疼。”
一时间，俩人忘了彼此还贴得很近，只有一拳之隔。
可陈蹊云却看在眼里，神色不自然地开口，“喂！你们两个注意点！我还在这呢！”
姜知棠一听，连忙往后跳开距离。
看着距离突然空了那么多，龙离哉的心里也跟着空了一瞬。
他看向陈蹊云，忽然想起方才进来时，看到他们打闹的画面。
他转而问道：“你们方才在争什么呢？”
陈蹊云兴致勃勃地和他分享道：“你看！这是姜知棠绣得熊猫。”
龙离哉颔首低眉，“圆润可爱，绣功也比以前进步了不少。”
姜知棠一听，顿时充满了信心，像只兔子在他身边蹦跶，“是吧是啊！我也觉得熊猫超可爱！”
他看着她，眼波流转，熊猫煞是可爱，但她却比熊猫更得他心。
“你打算怎么和皇后介绍这个帕子？”
姜知棠兴高采烈地和他说了一堆计划，龙离哉听后缓缓点头，“倒是挺新奇的。”
陈蹊云却说：“可新奇有什么用？那么多千金小姐送得肯定都是千篇一律的绣品，皇后娘娘估计早就厌了。”
姜知棠听了也不由得顾虑，可龙离哉却不以为然，他摇摇头，解释道：“我看未必。这帕子对皇后的意义很重要，再这些绣品里皇后一定是最期待你的。而你绣得熊猫又与众不同，所以定然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被龙离哉这么一分析，姜知棠又有信心了。
可陈蹊云又挑了不少毛病，但龙离哉都会替她圆过去。
此时的姜知棠觉得自己就像跟草，在风里摇摆不定。
她烦躁地放起帕子，彻底放弃了。
“罢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完成了皇后娘娘的任务就可以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明日宴席我与你一起坐好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龙离哉愣了一下，看着她报告期待的亮晶晶大眸，有些不忍拒绝。
他正苦恼着怎么拒绝时，陈蹊云嘴快地替他回答了，“我五哥从来不参加皇后的生辰。不如，你和我坐吧！”
姜知棠问：“为什么不参加？”
龙离哉温和地说道：“不必急于一时，日后皇宫还有许多宴会，有得是机会。”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让姜知棠不禁怀疑，这件事难道和他生母有关吗？
事实上，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回去的路上，龙离哉嘱咐道：“陈蹊鹤多次派人追杀姜知棠都没有成功，所以明日的宴会一定会找机会下手。你要时刻注意，还有保护好姜知棠。”
陈蹊云郑重地点头，“五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姜知棠的！对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这件事本就过于敏感，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兄弟二人互相叮嘱了一番后才放心。
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宴会。
姜知棠激动地坐在轿子里，抑制不住兴奋，不停地凑出头去看。
轿子正在往宫里去，为了安全起见，一路上都派了不少侍卫巡逻。
姜显嵩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自家女儿激动的样子，“先前从未见你如此喜欢参加宴会，怎么这次如此激动？”
姜知棠反应过来，以原身的孤僻性子，估计是不爱参加社交的性格，于是连忙收回头，淡定道：“这不是之前没参加过，这次好奇，所以就参加了。”
姜知竹也跟着问道：“小妹的性子确实改了不少，看着倒像是换了个人。”
姜知棠一惊，正措辞解释什么，姜知竹又补充道：“不过也好。这性子比起以前，倒是更好相处了。”
“是啊！当初总是闷着个性子，不爱说话，整日看着郁郁寡欢，让人担心不己。”
姜显嵩也附和了句。
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可姜知棠却开心不起来，心里更堵了。
看来以前姜知棠的性子也是不受人喜欢的。
她叹了口气，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了，随着轿子的颠簸，宫门终于出现了。
当轿子驶进宫门时，姜知棠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繁华。
像是穿越般，宫门外是平凡的街道，宫门后是繁华隆重的宴席。
第113章俪妃的计谋
御花园各个角落都挂上了灯笼，亮堂得仿若白日。人们各聚一团，热闹的寒暄着。这一路过去，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糕点和果脯。
就连宫女都是盛装打扮过的，额上画了花钿，妆容精致，宫服焕然一新。
姜知棠不禁感慨，不愧是皇后的宴席，简直豪得没有人性。
姜显嵩身为大丞相，他的出现立马让那些散在各处的官员们聚在了一起，纷纷争先恐后地拍着马屁。
姜知棠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眼尖地看到有一处挤满了人。
她正要走过去，肩膀被人蓦地拍了一下。
“小棠儿！”
容缨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亦惊喜看去，“容缨！”
下一秒，她才发现容缨穿得和平常不太一样，褪去了一身火红，换了一身粉嫩的宫装，看起来有些突兀，但绝不是难看。
或许是看惯了她一身红色，所以突然换了粉色，令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件粉色衬得她温柔可爱了许多，比起张扬而富有攻击性的红色，粉色更能显现她的美貌。
姜知棠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上衣，袖子比以往大了些，为了方便塞零嘴用的。腰身紧收，用银丝带竖着，下身一袭鹅黄绣白玉兰长裙。
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斜斜一枝银簪垂着流苏在鬓角。
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而不失大雅。
连容缨见了不禁夸道：“小棠儿今日长得确实惊为天人。”
姜知棠无语道：“为什么要加个今日？”
容缨大大咧咧地要拽起她的手去周围逛，却被突然出现的陈蹊云捷足先登。
“姜知棠！我五哥特意叮嘱我，让我一定保护好你，所以，我今晚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额……不用。”
容缨鄙夷道：“就凭你的功夫，还不如让我来保护小棠儿！”
陈蹊云气道：“你竟然敢看不起本殿下！”
“这是事实。”
“你！”
陈蹊云和容缨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姜知棠无奈地插嘴道：“别吵了！一起逛就是！”
于是，俩人才就此作罢。
姜知棠就这样被俩人架着胳膊在后花园逛着。
容缨钟爱那些有投壶，杂技的地方，而陈蹊云却只想带着姜知棠找个人不嘈杂的地方。
一时间令姜知棠十分为难。
好在，容缨没一会儿便被容贵妃叫走了，于是陈蹊云顺利带着姜知棠来到了俪妃面前。
这是姜知棠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俪妃本人。
和陈蹊云一样，都是看起来十分单纯没有心机的长相，那眼角的几缕细纹还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不过，若是没有听到那次的争执，她或许真的认为俪妃是单纯的。可一想起陈蹊云告诉她的那些话，顿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十分危险。
俪妃看到姜知棠，忽然眼前一亮，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端详着，“早就听说，姜小姐长得仙姿如玉，如今一看，也难怪我家允年一直念叨着。”
姜知棠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这话一听就不对劲，陈蹊云天天念叨她？
怕不是天天在说她坏话吧！
她恭顺地回道：“和俪妃娘娘比起来，我这蒲柳之姿怎担得起这夸赞。”
俪妃笑了笑，“你这嘴甜的性子当真令人喜欢。”
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眼陈蹊云，“我家允年愚钝得很，尤其是在读书上，你才学高，可否替我多教教他？”
这是让她教陈蹊云读书？
她差点忍不住，要知道，她自己都是半斤八两的货呢！
想了想，含蓄回道：“论才学方面，其实五殿下更胜一筹，为何不让五殿下帮忙呢？况且他们兄弟二人也更方便。”
然而这句话却让俪妃的脸色有些僵硬，淡然一笑，“允年这性子怕不是被他五哥吃得死死的。”
原来还是担忧龙离哉会拿陈蹊云当棋子一事。
姜知棠心里虽然对这个观点不喜欢，但碍于外人，不方便插手，也只能陪笑。
陈蹊云替姜知棠找糕点去了，过了许久才回来，回来时还多带了一个人。
李姝婉羞涩地跟在他身后，嘴里不停地在说些什么，但陈蹊云这个憨憨似乎没听到，一直大步地往她们走来。
直到面前，姜知棠才听到了一点内容，无非就是李姝婉想让陈蹊云带她去逛花园的事。
“呐！我替你尝过了，这个枣糕甜而不腻，你绝对喜欢！”
陈蹊云带了一盘枣糕回来，他说话时有些喘气，看来跑了很久。
李姝婉却没有注意这枣糕递过去的方向，而是擅自拿了一块尝了起来，还娇羞地说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喜欢吃枣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