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夏时艺裴念尧是什么小说-夏时艺裴念尧小说哪里能免费看

时间:2023-05-04 10:10:2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夏时艺缓缓起身,朝那敞开的窗户走去。
这里……是七楼。
她低头一看,正下方是种着长春花的花坛,一眼望去很是漂亮。
夏时艺手一顿一顿地抚上窗台,轻轻抬起右腿,身子向前倾去。
直到半个身子都露在了窗外,夏时艺如释重负般地喘了口气。
这一次,裴念尧一定抓不到她了。
“吱”的一声,虚掩着的病房门被推开,裴念尧下意识地朝病床上看去,不见夏时艺,直到看到窗户上那即将坠下去的身影,呼吸一窒。
像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反应一样,他以超常的速度奔过去,将夏时艺捞进怀内抱离窗台,顺手将窗户关的死死的。
夏时艺没回过神,只觉头顶有股风,还有沉重的呼吸,还有她耳边急速的心跳声,还有这锢在她身上快要把她捏碎的双臂。
裴念尧喉结滚动着,背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连同额头都出了些细汗。
又只差一点,而这一次的一点是不可挽回的一点。
只要夏时艺早一秒下去,他晚一毫……
不安的目光随着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裴念尧忽然粗暴地松开夏时艺,泛红的眼角带着怒火:“你是不是疯了?”
他不知道他生什么气,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
夏时艺抬起满是疲倦的双眼,看了他一会儿后转过身走到病床旁,掀开被子,躺上去,盖上被子。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冷淡。
她看着紧闭的窗户,眼角的泪被枕头吸尽,眼睛渐渐干涩。
“对不起,麻烦你了……”

第十七章 药

裴念尧神情一僵,夏时艺的话很是莫名其妙,甚至又带着些自责。
他双拳紧握,紧咬着牙关,却一点也没想到重度抑郁对夏时艺来说有多痛苦。
瞥了眼窗户,裴念尧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进来几个护士,她们一声不吭地推着病床往外走。
夏时艺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不问要干什么,也不问要去哪儿。
护士想病床推到另一栋住院楼的二楼,这里的二至五楼都是VIP病房,除了多了些医疗设施,其他的更豪华酒店房间没有半点区别。
裴念尧看着夏时艺被放在了新的病床上,又看了眼窗户的防护栏,紧蹙的眉头才送了些。
夏时艺看着不再是一片雪白病房,连同那分也吹不进来了,心更干成枯木。
裴念尧不过是换了一张方法把她关起来而已,那一瞬间的紧张都是怕她这个器皿受到伤害而破坏这颗不属于她的心脏。
即使换了个地方,裴念尧还是觉得非常压抑。
他烦躁地拿出一根烟,却衔在嘴边的时候又拿掉,拧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躁动不安的心翻滚着让他混乱的情绪。
“姐醒了。”
裴念尧冷淡地说了一句,不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是其他。
夏时艺眼中的深渊终于泛起了波澜,纤细的手紧紧揪着被角,本就苍白的下唇更是被咬的泛青。
积压在心头的乌云好像被驱散了些许。
“虽然不是你推的她,但你还有其他的‘罪’。”
裴念尧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病房中回荡,以致于他走了以后,夏时艺还能听到“罪”一字。
VIP的病房隔音很好,裴念尧关上房门,如同之前一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没有听到上次的呜咽声,心却更加的晃荡。
然而病房内的夏时艺却是在嚎啕大哭。
她捧着被子缩在床头,脸埋在洁白的被子里,枯黄的头发散乱着,肩膀不断耸动。
她在裴念尧那里到底有多少“罪”,这些“罪”又要让他折磨她多久。
或者说她与生俱来就该受这些罪,是命运在惩罚她。
惩罚她没有救她爸,惩罚她没有跟父母一起走。
杨娅失踪的消息传到裴念尧耳朵里,他阴沉着一张冷脸,右手背撑在唇下,眸中一片寒光。
“就算把整个海城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她。”
这命令让保镖们都觉得分外艰难,杨娅能躲开裴念尧,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她,找她的便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裴念尧靠着椅背,看着电脑的目光逐渐严肃起来。
杨娅做了他这么多年的秘书,公司的一些事情她都清楚,虽然他对她一直设有防备,但也不能冒险。
医院。
听说夏时艺换到VIP病房后,叶晨心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拿着药去找夏时艺,见她还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没有一丝的生气。
叶晨叹了口气:“思思,把药吃了吧。”
他将药递了过去,夏时艺扭头看了过去,叶晨手里的一颗药像极了那天她在父母墓前吃的“糖”。
叶晨看着她迷茫的目光,止不住的心疼。
夏时艺淡淡地开口:“为什么又只有一颗?”

第十八章 他只是恨她而已

听着夏时艺像小孩要糖一般的语气,叶晨的心更是一揪。
自从知道她吞食打量抑郁药差点丢了命以后,他再也不敢给他一瓶一瓶的药了,只是每天让护士或者亲自送过来。
“思思,一颗够了。”叶晨轻声哄着。
夏时艺没有搭话,伸出手将药接了过来,捏在手里,好像没有打算吃。
像是注意到了叶晨疑惑的目光,她幽幽道:“吃饭了再吃。”
叶晨一听,脸上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夏时艺主动说吃饭了。
从前的夏时艺生活的无忧无虑,是个千金大小姐,她除了喜欢画画,最大的殪崋爱好就是吃。
然而那样的她却难以再回去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夏时艺又缩回了床上,一副不想接触任何人的模样。
叶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顺从夏时艺的意愿,转身离开了病房。
开门关门声结束后,夏时艺才坐起身,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药,又将手伸进病号服的口袋里,抓出将近十颗药。
她呢喃着:“还不够啊……”
远远不够,她要存的比那天还要多才行,这样裴念尧就不能再把她抓回来。
从夏时艺病房离开后,还没走几步,叶晨又撞上了裴念尧。
他们并不算有过节,却同时觉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裴念尧本来长得就好,此刻还是一身未换下的西装,更惹得路过的护士脸红,但因他身上冷厉的气势都不敢靠太近。
叶晨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锋芒,眼中只是带着些不屑和冷淡。
裴念尧睨着他,眼眸微眯,不快之意顺着目光毫不吝啬地甩到他身上。
能让叶晨跑这儿来的不就是夏时艺吗。
想到这儿,他心口不觉燃起一把无名之火,更觉眼前的叶晨碍眼。
“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吗?”裴念尧戏谑着,语气却极尽讽刺。
叶晨冷嗤道:“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裴念尧嘴角一僵,眸子如被泼了墨般看着他。
“你永远不知道思思现在有多痛苦。”叶晨冷嘲热讽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裴念尧扯着嘴角,咬牙笑着:“是吗?我倒是想知道我会付出什么代价,不过……”
他笑意消失,只剩下极具威胁的冰冷:“叶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么,把你对夏时艺那恶心的称呼换掉,要么,你少在我这儿晃悠。”
叶晨闻言,眸光一暗。

他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裴念尧这么在意他和夏时艺走的近,怕是对夏时艺有了感情。
但他这种感情让叶晨很是嫌恶。
叶晨掩去眼中的情绪,笑道:“裴念尧,要恨就恨的纯粹,恨的心无旁骛。”
说完,他挪开视线在裴念尧身边走了过去。
裴念尧冷着脸,目光中的寒冰让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怒极反笑地看着夏时艺的病房。
什么恨的纯粹和恨的心无旁骛,什么时候轮到叶晨这个外人来掺和他和夏时艺之间的事了。
然而,裴念尧的心的某一次似乎被这句话牵动了一般,只是颤动着微乎其微。
他恨江家人,恨夏时艺,一直都是这样!

第十九章 难言之隐

经过几天的调养,沈依蓉说话也清楚了,只是还不能走路。
躺了一年她的肌肉虽然因为有护工的按摩没有萎缩,但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只能慢慢恢复。
沈依蓉端着碗,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担忧什么。
裴念尧拿着水果走了进来:“姐。”
“昀节。”沈依蓉放下饭碗,有些迫不及待道,“你带我去看看思思吧。”
刚把水果放桌上的裴念尧蹙起了眉头,心也不由一紧。
现在的夏时艺跟一个木偶一样,除了呼吸,没有一点活人的模样。
想到那苍白的容颜,裴念尧空荡荡的手不由紧握了起来。
“昀节?”
沈依蓉疑惑而又诧异地看着他。
在她的印象中,只要提到夏时艺的事情,裴念尧从来都是一副不耐而带着些轻蔑的表情,哪里会像今天一样这么深沉,还带着点怜惜。
正当沈依蓉以为裴念尧对夏时艺有了丝感情的时候,裴念尧冷冰冰地回了句:“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可看的。”
沈依蓉一愣,“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裴念尧,你怎么说话的?”
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沈依蓉,裴念尧皱眉反问:“你为什么老这么护着她?是不是只要和我在一起的人你都能这么护着?”
当初他和顾心妍在一起的时候沈依蓉和顾心妍的关系也很好,不亚于和现在的夏时艺。
但是得知夏时艺的心脏是顾心妍的时候,沈依蓉也并没有他那么生气,反而和夏时艺情同姐妹。
沈依蓉瞪着他,却又没有反驳。
好半天,她只叹了口气扭过头:“你这个傻子!”
此刻她才深觉有苦不能言是多痛苦,或许夏时艺比她更痛苦。
裴念尧脸色难看地坐了下来:“下午再去,她现在睡着了。”
听了这话,沈依蓉心情才好了些,她拿起筷子,看了碗里饭菜一会儿又皱起了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她看向裴念尧:“昀节,其实心妍她……”
“依蓉。”沈母推门而入,“昀节没去公司?”
见沈母来了,沈依蓉立将刚才的话咽了回去:“妈。”
她刚刚的声音很小,但是裴念尧清楚的听到心妍二字,他抿着唇,看着沈依蓉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着,姐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过几天你爸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可好好吃顿饭。”沈母眉开眼笑的。
这话姐弟俩听了都明白,沈母说的一家人可不包括夏时艺。
她就从没把夏时艺当做过家人。
没等沈依蓉说话,裴念尧站了起来,语气带这些不耐:“有什么可吃的,有他没他不一样吗?”
沈母笑容一僵,以为裴念尧还是在为一年前沈父护着夏时艺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她也不忿,但沈父的脾气看起来虽然好,一发起火来和裴念尧不相上下。
她拍了拍裴念尧的手臂:“都过去了,少和你爸对着干。”
裴念尧懒得待下去,和沈依蓉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本想回公司,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夏时艺病房外。
他站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开了门。
杏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被子被掀开一角,床上空无一人。
裴念尧心再次悬了起来。
人呢!?

第二十章 沈父回国

裴念尧朝护士站看了眼,值班的护士神色无异。
他说过只要夏时艺出了病房就要跟他说,护士既然没说,夏时艺应该还在病房里。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裴念尧瞥了眼敞开的卫生间的门,眼神一沉,再次扫向靠墙的衣柜。
“夏时艺。”
他自认为好脾气的叫了一声后走到衣柜面前。
没有声音。
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裴念尧猛地拉开衣柜,在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见,蜷缩在角落的夏时艺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痕隐隐泛着光。
裴念尧心一紧:“出来。”
夏时艺木木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这样顺从让裴念尧愣了一会儿。
从前他多少会在夏时艺身上感受点反抗、挣扎的意思,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听话。
然而这样听话的夏时艺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就像是本来由他主导的路线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夏时艺走到床边,躺了上去,拉起被子盖住身子,侧躺着看着窗户。
裴念尧心中的气一下子被她这盆无形的冷水浇的无处可发。
“裴念尧。”
听到夏时艺这么久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裴念尧心一颤,却又蹙起了眉。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全名。
裴念尧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枯黄的小脑袋,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可过去了一分钟,他都没等到夏时艺再开口。
他脸色渐渐黑了:“有话快说。”
听到他的声音,夏时艺眼睫一颤,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话。”
裴念尧真觉他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下颚动了动,眼中翻滚着阴鸷,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夏时艺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从口袋底抓出一把药,一颗颗数着。
直到数到最后一颗,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颗药丸上。
她一怔,微颤地手拿起那颗药丸塞进嘴里。
苦。
夏时艺紧闭着眼,嘴里的那股从未有过的苦涩慢慢渗进了心里。
两天后,在国外分公司的沈父回来了。
才一进家门,沈父便见家里就沈母一个,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不由一叹:“不是说依蓉醒了吗?还有思思呢?”
本来笑着的沈母在听到沈父问夏时艺时,笑容顿时就没了。
“夏时艺在医院。”沈母漠不关心地随口回了句。
沈父一愣:“医院?”
“谁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
沈母对于沈父过于关心夏时艺的事情一直很介怀,但又不敢多问。
沈父皱着眉思量了片刻后站起身:“我去看看她们。”
医院。
沈父还是先来看了沈依蓉。
沈依蓉看见沈父后,眼睛一亮:“爸!”
“依蓉。”沈父爱怜地摸殪崋了摸她的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在国外,最担心的就是沈依蓉和夏时艺,如今沈依蓉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一块了。
沈依蓉点点头,见沈父一个人来的,笑意渐渐褪去,正色道:“爸,当年的事情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昀节吗?”
沈父的手一顿,他缓缓坐了下来,满面愁容:“要是说出来,昀节怕是承受不住啊。”

第二十一章 是因为她吗

沈依蓉紧攥着被角:“可是思思就承受的住了吗?我看昀节对她越来越……”
“我知道。”沈父打断她,“所以我们要对思思好一些,弥补昀节对她的亏欠。”
“爸。”沈依蓉低下头,想到夏时艺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如果你看看思思现在的模样,你还觉得我们对她好吗?”
沈父皱眉问道:“怎么了?”
对于夏时艺的事情,他近年没有怎么关心,在家也只是叮嘱裴念尧好好对待她。
沈依蓉嗫嚅道:“你自己去看吧,后面那栋住院楼2楼,昀节应该在那儿。
她这么一说,沈父便揣着疑惑去了夏时艺病房。
房门虚掩着,他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裴念尧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脸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连看见他来了都没有半点反应。
裴念尧早知道沈父会来,也没有多在意。
他目光依旧没有从夏时艺身上移开,要不是他强逼着,夏时艺又是一天不进食了。
沈父见床上的被子隆起,只露出一个脑袋,以为夏时艺睡了,便低声朝裴念尧道:“你出来。”
裴念尧不但没动,反而高声回了句:“她醒着的。”
沈父脸色一僵,皱着眉头看着他。
夏时艺听到沈父的声音,眼眸闪了闪,缓缓坐起身抬头望去。
当看到夏时艺时,沈父走向沙发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不满也变成了震惊。
他看着夏时艺,眼底划过一丝陌生。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真的是夏时艺吗?
印象中那个红润健康的孩子和眼前这个枯瘦憔悴的人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裴念尧对于沈父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看着夏时艺的目光越渐深沉。
现在的夏时艺出了发呆就是哭。
他坐在一边,她当他不存在,自己哭自己的。
吃饭的时候他一个狠戾的眼神看过去,她也会哭。
甚至连看窗外的时候,她也会哭。
夏时艺的眼泪让他心躁,还闪过一次想要安慰她的念头,但每次都被他抹杀掉了。
沈父张了张嘴,想对夏时艺说什么,最后却还是看向了裴念尧:“你跟我出来。”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裴念尧舌轻顶了下腮帮子,将放在夏时艺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后站起身往外走。
“躺下。”
房门关上前,夏时艺还仿佛听见他那沙哑的尾音。
走廊外,沈父黑着脸看着自家儿子:“我走之前说过什么?”
裴念尧偏过头,靠着墙,带着点慵懒的模样显得他对沈父的话很不在意。
他当然知道沈父走之前说过要让他好好照顾夏时艺。
但他没做到,也不可能做到。
裴念尧眸光暗了暗,心底掠过一丝不明情绪。
“我让你好好照顾思思,你就把她照顾成这样?”沈父眼中的责怪尽数砸在裴念尧身上。
裴念尧握拳,硬生生挤出一句话:“她自己要死,怪得了谁。”
就算是深知裴念尧性子的沈父,听了这话也不由地怔了几秒。
他总算明白沈依蓉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沈父看了眼病房门,反复斟酌了片刻才问:“昀节,你是因为心妍的事情才对思思这样的对不对?”

第二十二章 自愿捐赠

沈父无疑是明知故问,然而裴念尧却没有回答。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裴念尧插在衣兜里的手摩挲着,半晌才“嗯”了一声。
这样的不确定的语气让他一愣,随即懊恼地皱起了眉。
沈父闻言,脸色微变,心里觉得有些事儿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如果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又该怎么对她?”
沈父的旁敲侧击让裴念尧心一坠,他抬眼:“什么意思?”
他的直觉告诉他,沈父和沈依蓉这么护着夏时艺一定是知道什么。
沈父也捏紧了拳头,沉叹了一声:“当年是心妍自愿将心脏捐给思思的。”
裴念尧手猛地一松,眼眸怔怔:“你,说什么?”
顾心妍自愿?
沈父也知道这个事实对裴念尧来说打击有多大,也尽力用和软的语气道:“如果你不信,我那里还有一份她自己签的捐献书。”
裴念尧如受雷击一般颤了颤,呼吸渐渐急促。
“你和她分手后没多久她就查出患有急性白血病,从医院出来后她因为太恍惚被车撞了,这是依蓉告诉我的。”
沈父看了眼已经僵住的裴念尧,“依蓉说她那儿还有心妍临死前留下的语音,本来想给你听的,但你却更夏时艺在一起了,她觉得你也算是和心妍在一起了,就没有告诉你……”
“呵……”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声轻笑打断。
裴念尧笑着,眼睛却变得通红:“爸,你想让我对她好直说,何必说这些不实际的话?”
沈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要不是看你把思思折腾成这样,你以为我会说这些?你实在不相信就去问依蓉,当年她和心妍关系那么好,她会骗你吗?”
寂静的走廊,父子俩像是对峙一般互视着。
从未对沈父服过软的裴念尧竟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紧抿着唇,呼吸不稳地看了眼病房门后转身离去。
沈父看着他那隐约有些踉跄的背影,再想到刚刚夏时艺的样子,愧疚的感觉渐渐爬上了眉梢。
如果早点告诉他,或许夏时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父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摇摇头。
裴念尧好像一瞬间变成了夏时艺,回到很久都没有回去过的别墅后,重重地坐在已经有些灰尘的沙发上,他意识才清醒了些。
他滚动不断滚动着,却怎么也无法咽下哽在喉咙处的酸涩。
裴念尧手肘撑在双膝上,微颤的十指穿插在黑发间,紧蹙的浓眉下的眼神一片混浊。
沈父的话还历历在耳,甚至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顾心妍自愿把心脏捐给夏时艺……
怎么可能!
裴念尧紧闭上眼,怎么也不愿相信这话。
他抬起头,睁开眼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叮”的一声,手机的来了条短信。
裴念尧拿出手机一看,是沈依蓉发来了一条信息。
“昀节,爸告诉我,他把心妍的事情跟你说了,但怕你不信,所以我把心妍最后留给你的话发给你。”

第二十三章 遗言语音

还没等裴念尧去好好准备如何接受这条短信,沈依蓉已经把一段语音发了过来。
裴念尧看着那条语音,心咯噔了一下。
拿着手机的手不觉颤了颤。
只要按下去,就知道顾心妍当年是不是自愿把心脏给夏时艺的了,但是如果她是自愿的,他这么多年所做的,又成了什么。
裴念尧拧着眉,紧攥着手机,生平第一次有了退缩之意。
但过于安静的环境好像在促使着他寻找一些声音来打破这快要把他压倒的死寂。
最终,他按下了播放键。
这一行为让裴念尧有一瞬间觉得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前几秒都是一阵沉重的呼吸声,裴念尧一怔,他的呼吸都好像随着这声音艰难起来。
是顾心妍!
“昀节……”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印象中那清脆甜美的声音竟会这么沙哑。
裴念尧眼角泛了红,紧抿着唇线看着手机。
“很抱歉,我,我要先离开了……我要把心脏,给另一个女孩……我,我应该等不到,你了……虽然,我们分手了,但,但你要是……看到了接受,我心脏的那个,女孩……请好好的对她,做,做朋友也,也好……家人也好,其实,那都是……我所想的……就当,是我……最后的心愿……”
语音在沈依蓉的哭声中戛然而止。
“嘭”的一下,手机摔落在地板上,裴念尧紧绷銥誮的唇终于张开了,大口的呼吸着赖以存活的空气。
然而每吸一口,那空气就像刀子一样顺着喉咙切开喉管穿过肺部再刺进心脏。
顾心妍的语音还在重复播放,他混乱的大脑里却不断的在搜索关于夏时艺的记忆。
她穿婚纱的模样,听到江家倒了,亲眼看到江父跳楼,被污蔑伤害沈依蓉,跪着哀求他不要将她扔进精神病院……
他竟不知道他的记忆力能这么好,能清楚的想起每一幕,夏时艺的每一个表情。
裴念尧茫然地看着双手,心脏慢慢紧缩。
这些年,他设计与夏时艺相遇,娶了她以后将江氏整垮,逼得江父自杀,终于把夏时艺弄得家破人亡。
但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又可怕……
“哐”的一声,面前的玻璃茶几被猛地砸出一道裂痕,底部的东西也被震得凌乱。
裴念尧赤红的双目扫过那被一张旧报纸包住的一把水果刀。
刀锋上的一片黑红让他的心再次缩紧,疼痛越加强烈。
将刀拿了出来,除去刀把,十多厘米的刀刃边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颜色像极了那天在陵园从夏时艺嘴里流出来的血一样。
裴念尧愣住。
他不觉开始联想起之前在夏时艺手上看到的那道狰狞的伤口,还有从卫生间把昏迷的她抱出来。
裴念尧目光一震,视线放在卫生间的门上,倏然起身,有些跌跌撞撞地奔过去。
灯一开,白瓷砖的洗手台上贴着几片红梅一样的“花瓣”。
裴念尧呆滞地看着那刺眼的红色,迈着沉重的步子木讷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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