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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口，言艺凝忽的停住脚步。
平静地问：“慕青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约定要永远保护彼此。”
慕青宣神色一变，攥紧了手没说话。
言艺凝没想等他回答，飘在风中的声音轻得好像要碎掉。
“这个约定，我弃了。”
“慕青宣，我不要你了。”
说完，她没有回头的走了。
她没说再见，因为再也不想相见。
看着那决绝的背影，慕青宣的心口忽得涌上一股从没有过的慌乱。
他下意识想要追上去，但走了两步便硬生生停下。
言艺凝抱着逐渐冰冷的白狐走回了凤栖宫。
冷风吹透她浸满鲜血的薄衫。
一直等在门口的明鸾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言艺凝走近，看清了明鸾眼底的泪。
她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何时流尽了。
“我们回凤族。”
她径直吩咐，其余的话再没有多一句。
言艺凝将涂瑜带回了凤族族地安葬，连带药童也一齐交给族人。
梧桐殿。
言艺凝坐在炉边，将手边的东西一件件丢入火中。
这些慕青宣以前送给她，而她每一件都细心保存的东西。
在三昧真火中，很快扭曲成灰。
最后丢入的，是那块龙佩。
火光倒映在她眼中，终于将这近万年的羁绊烧得一干二净。
言艺凝朝外看去，整个凤族族地宁静祥和。
而她的心也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多时，门被敲响。
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小少年走进殿中，担忧的望着言艺凝。
“姐，你找我什么事？”
言艺凝面前的火炉里，火已经熄灭，只有一堆灰烬。

她示意凤启站到自己面前。

“启儿，姐姐现在和你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是。”凤启认真点头。
“明日，你要召回所有族人封闭族地，不要去追究任何我的事，也不要再去天宫。”
凤启不安起来：“姐，为什么啊？”
“你先答应我。”
凤启只好乖乖点头。
看他点头，言艺凝依恋而愧疚的看了凤启一眼，一把拉住他的手。
郑重无比的开口：“姐姐要走了，凤凰一族就交到你的手上，你要好好护着族人平安。”
凤启脑袋一琅嬛付费整理懵，还未反应过来。
蓬勃的法力猛然从两人相接的手心灌输到凤启身上。
凤启猝不及防的跪倒在地，痛吟出声。
随着法力灌输，他的样貌渐渐长大。
等言艺凝停下时，凤启已然成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待凤启缓过劲，抬头一看。
言艺凝竟已满头青丝成雪！倒在榻上身死不知。
“姐！”凤启惊忧慌乱地上前扶起言艺凝，带着哭腔喊，“你醒醒，你怎么了？”
言艺凝睁不开眼，却感觉到，凤启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
浑身每一寸，都好像在燃烧。
这种痛苦，和千年前她为了救慕青宣，将凤凰元丹生生从体内取出时一样。
但当时她却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一心只想救活那个人。
真是好傻……
言艺凝一点点坠入那片灰沉沉的死寂。
天空忽的一阵响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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