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太平洋战争第七部之马绍尔群岛战役（五）

负责攻打北夸林环礁罗伊-纳摩尔岛的陆战四师刚刚组建不久，目前正在加利福尼亚圣迭戈北部的彭德尔顿军营进行训练。9月中旬，该师刚刚把人数凑齐，9月20日就接到了加入第五两栖军的命令。按照惯例，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特意从第一、二、三师抽调了部分老兵补充四师，以老带新，使他们的训练工作得以顺利进行。1942年8月突袭马金环礁的原第二突击营营长卡尔森中校就是这个师的作战训练副主任——之前老酒说他是主任的说法有误——他到贝蒂奥观摩实战，正是为了更好组织陆战四师的训练作战。

刚开始连师长哈里?施密特少将都不知道陆战四师将前往中太平洋作战。10月底，第五十三特混舰队司令官康诺利少将来到了彭德尔顿训练营，和施密特一起研究将该师输送战区的运输和战前训练计划。不久，第一两栖装甲营前来汇合。12月14日，陆战四师在彭德尔顿海滩的阿里索峡谷进行了一次为期两天的两栖登陆演习。

训练刚结束不久，第五两栖军参谋长格雷福斯?厄金斯准将就来到了训练营，向施密特少将下达了参加“燧发枪行动”的作战命令。施密特这才知道，他们未来的攻击目标是一个叫罗伊-纳摩尔的鬼地方。12月下旬，施密特携参谋长威廉?罗杰斯上校、作战训练副主任卡尔森中校一同飞往珍珠港，向霍兰提交了该师的作战计划，很快得到了军部的批准。霍兰要求他们尽快提供攻打沃特杰环礁的备用计划，罗杰斯和卡尔森经过两昼夜奋战完成并提交了计划，霍兰很快予以批准。

1944年1月2日、3日，陆战四师和第五十三特混舰队在圣克莱门特举行了战前最后一次军事演习，火力支援群和护航航空母舰都参加了。演习的结果并不使人满意，陆战四师的官兵们对两栖运兵车的操作远远称不上娴熟。但是经过演习，他们至少获得了直观的登陆经验，不会因首次参战而手忙脚乱。但是要成为陆战一师、二师那样的精锐之师，兄弟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因为亲眼目睹了陆军第二十七步兵师在马金环礁的拙劣表现，霍兰对陆军第七步兵师的战斗力一直忧心忡忡。该师曾参加过1943年5月、8月对阿图岛和基斯卡岛的登陆作战，是陆军中为数不多有过两栖作战经验的部队。和霍兰相反，特纳对这个师来到夏威夷之后的表现一直赞不绝口。

在一次尼米兹办公室举行的小型会议上，霍兰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担心：“‘电流战役’中我在马金岛。第二十七师的战斗情况让我吃惊。他们晚上胡乱开枪，暴露目标。有时候只因某棵椰子树后面发现几个日军狙击手，他们竟然会向所有椰子树射击一个半小时。我对他们讲：‘再乱开枪我就把你们的枪全丢到潟湖里，并且从此一颗子弹也不发给你们。’‘燧发枪行动’要使用第七步兵师，愿上帝保佑，他们会比第二十七师那伙新兵要强一些。”

尼米兹告诉霍兰，“第七师曾经在基斯卡岛参加过登陆作战，他们不是新手。”

霍兰对此不以为然：“第二十七师也不是新手，他们在瓜达尔卡纳尔岛也打了半年仗。珊瑚岛作战是新事物，不小心非死很多人不可。”

特纳趁机亮明了自己的观点：“我认识第七师师长科利特将军，他可是个厉害家伙。他不但指挥有方，而且肯于学习。第七步兵师从冰天雪地的阿留申群岛调到炎热的夏威夷来，他来不及换装就先找我打听两栖作战的情况，还认真做了笔记，并且把我能够找到的资料全要走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陆军军官像科利特将军那样热衷于钻研战术。塔拉瓦战役之后，科利特将军带他的参谋长和情报官亲临贝蒂奥现场视察。他像海军一样，在瓦胡岛的瓦埃平地上模仿即将攻占的海岛，建立了逼真的永远性火力点和其它日本式工事，指挥他的步兵在坦克、炮兵、火焰喷射器和爆破工兵的配合下协同进攻。每次进攻之后都进行了讲评和讨论，那种认真劲儿恐怕连海军陆战队都比不上。”

“未来的战争异常艰巨而残酷，单凭陆战队无法包打天下，陆战队和海军总要学会同陆军配合作战。比起那些平庸之辈来，科利特将军不愧为其中的佼佼者。同他一起打仗，我非常放心。”特纳高屋建瓴的这番话颇有尼米兹讲话的味道，不知道能否减少霍兰的担心。

因为以刺刀作为师徽，陆军第七步兵师又称作“刺刀师”，属于陆军中的老牌劲旅。在基斯卡岛战斗结束后不久，该师就接到了开赴夏威夷的命令。9月16日，科利特率部来到瓦胡岛，一直到12月14日才接到进攻夸贾林的命令。像特纳描述的一样，该师的准备工作相对从容。科利特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多头指挥，简直使他无所适从。后勤主任戴维?安格鲁因中校多次抱怨说：“一方是没有战役指挥权的太平洋战区陆军后勤部，另一方是有战役指挥权却不负责物资供应的第五两栖军军部。这两个部门权责不清，让我们浪费了大量宝贵的时间。”

前文提到，因陆战二师在贝蒂奥出现重大伤亡，之前一直反对将陆军交给海军陆战队指挥的理查森中将特意向尼米兹出具了一份备忘录。理查森提出撤销第五两栖军，建立一个陆军的军取而代之。对陆军第二十七师在马金的表现，尼米兹自然心知肚明，他不可能将海军陆战队交给陆军指挥。但出于缓和军种间的矛盾，尼米兹将战区陆军日常行政、后勤等辅助事项交给理查森负责，这就给陆军第七师的备战带来了诸多麻烦。

但第七师还是充分利用驻扎珍珠港时间较长的优势获得了更多训练时间。1月12日，科利特组织第七师在毛伊岛进行了为期5天的实战演习。从登陆过程炮火支援的效果来看，他们的情况要比陆战四师好很多，特纳的确没有说谎。

之后再次出现了类似上次行动中的指挥问题。霍兰?史密斯一直对自己在“电流行动”中沦为海军将领斯普鲁恩斯和特纳的“顾问”一事耿耿于怀。某一天他突然发现，在即将展开的“燧发枪行动”计划中，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未出现。合着自己上窜下蹦全在瞎忙活了。起初他想直接找尼米兹理论，但那人太牛霍兰有点胆怯。随后有人告诉他，将他的名字从计划中划掉全是参谋长的主意。霍兰于是气势汹汹地去向麦克莫里斯兴师问罪，后者还真把这事全揽了下来。麦克莫里斯称，登陆部队的两个师作战区域相距百里之遥，实际上是两个独立的战场，且有各自的师长指挥，没必要再增加一个指挥层次了。换句话说，计划里没有你的名字是我故意安排的。

和前任谨慎、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相反，新任太平洋舰队参谋长大胆泼辣，行事果断，他甚至敢于擅自更改尼米兹亲自下达的命令。在美国海军中，谁都知道麦克莫里斯聪明绝顶——他头顶也的确没几根毛——但也清楚他脾气暴躁，做事一丝不苟，对人对己要求极严。上任初期，当某天麦克莫里斯走进司令部时，陆军一位上校军官正好借了一辆海军的吉普车出门，被麦克莫里斯当场拦了下来，声明不借。当那名军官询问原因时，麦克莫里斯竟回答道：“因为我是狗娘养的，所以我必须把车扣住。”这话可是温文儒雅的斯普鲁恩斯打死也说不出来的。

由精力充沛且办事认真的麦克莫里斯主持庞大、复杂的太平洋舰队参谋部，确属尼米兹个人之福。麦克莫里斯认为自己是司令官第一助手，他想通过的努力将参谋部的工作管理得井井有条，使司令官不陷于具体事务和他能处理的日常工作中去。以一个参谋长的职责来说，他显然比前任斯普鲁恩斯更加称职，更加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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