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大红现场害羞谈表演生涯 想避避苏大强的风头

时间:2019-07-02 16:19:4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倪大红在话剧《安魂曲》主创分享会现场

倪大红在话剧《安魂曲》主创分享会现场

倪大红在话剧《安魂曲》排练现场

倪大红在话剧《安魂曲》排练现场

倪大红在电视剧《都挺好》中的形象

倪大红在电视剧《都挺好》中的形象

  如果评选2019年上半年中国最成功的荧屏角色,倪大红塑造的苏大强必须有姓名!

  即使在电视剧完结三个月后,倪大红的人气依旧居高不下,还凭借此摘得上海电视节“最佳男主角”奖。

  可对于大家的关注,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又完成了那么一个还不错的人物形象。”

  害羞的老戏骨

  6月30日,倪大红作为主演,出现在话剧《安魂曲》主创分享会现场。对于喜欢他演戏的粉丝来说,这是难得能见到倪大红真人的机会。

  事实上,除了演戏和领奖,倪大红绝少在公众场合现身,能看到他聊聊自己、聊聊演戏就更为难得。

  这一点,在他走红之前如此,走红之后依旧如此。

  和影视剧中老戏骨的形象不同,讲台上的倪大红显得紧张、局促不安,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孩子。

  每当作为嘉宾主持的史航抛出一个问题,倪大红就先四下张望一番,然后拿起话筒,有点怯生生地、断断续续甚至磕磕绊绊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往往是才说了两三句,倪大红又眼巴巴地望向史航,挤出一句“还是你来接着说吧”或者“你再说点”。

  于是,史航成了现场的“救命稻草”。分享会结束后,工作人员特地跑来和记者解释,“大红老师其实挺不适应这种场面的”。

  即便是在排练现场,倪大红在舞台之下的话也不多。甚至当话剧《安魂曲》的以色列导演刚开始接触倪大红时,也有点困惑。

  “在排练开始之前我并不是很了解倪老师,但很快我就发现他在表演上的创作力有多强。”《安魂曲》导演雅伊尔 舍曼说,“每一次我跟演员讲台词,或者一些细节处理的时候,倪老师都先不作声”。

  “我一开始不明白他不出声是什么意思。我会想,他明白了吗。过了一会儿,倪老师就会说‘嗯嗯嗯’。接下来,他的表演会让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每次都会被倪老师能那么深入理解我的意思而震惊。”

  其实,倪大红自己也说过,自己“平时是一个话很少的人”。“我不知道怎么能把我自己的意思说得很明白,所以不太适应。”

  关注苏大强,而不是真的 “作”

  倪大红真正“大红”,要从今年3月播出的电视剧《都挺好》说起。

  这部关注当代中国家庭生活的电视剧,刻画了一个有着不称职的父亲和控制型母亲的家庭。

  倪大红扮演的,就是剧中那个自私、冷漠、无能、懦弱,但“作天作地”的父亲。这样一个以往戏剧中不常见的父亲形象,被倪大红演绎得立体、生动,甚至激起了观众对这个角色的愤怒。

  对于角色,倪大红说,自己会去想象剧中人物真实的样子。观众看到的是苏大强的“作”,可倪大红觉得他是闹腾。

  他也曾说起自己对这个角色的想象:“我对这个人物是这样想的:我闹腾、我作,儿女们就能回到我的身边来,甭管你在哪,在美国你也要回来。我觉得这是一个老人所希望看到的。”

  而具体到表演中,用倪大红自己的话说,就是关注这个人物本身,而不是刻意去演苏大强怎么“作”。

  比如说那句“我想喝手磨咖啡”,其实是倪大红在现场的即兴发挥。

  “苏大强去不了美国在那里闹腾,需要有句话让人物的感情有个递进。这么悲伤的一大段戏结束了,有没有能往回拽一拽苏大强的东西?结果是都演完了,李念说‘去给爸倒杯水’,我就接着说了一句‘我想喝手磨咖啡’。”

  后来这句台词成了苏大强这个人物的一个标签,甚至还被网友做成了表情包。

  “起步就是父亲,然后是爷爷,要不就是比爷爷还老的这种”

  倪大红似乎着迷于对人物形象的塑造,这和今天不少明星“卖人设”的路径完全不同。

  也因此,大家对倪大红的印象也都是一个个的角色。他可以是《大明王朝1566》里的严嵩;可以是《北平无战事》中的谢培东;可能是《活着》里的龙二、新《三国》里的司马懿;当然也是《都挺好》中的苏大强。

  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副会长王红卫,对走红之前的倪大红有过这样一段描述:“之前大红老师能特别好地藏在他所有角色的背后。我的经验是,除了业内特别熟悉演员这个群体的人,我要跟其他人提,大红老师很合适某个戏的时候,他们都会说:‘是谁,哪个?’我得说出几个角色,他得想想,好像能想起来了,都是这么一个状态。”

  但其实,因为低调的外表,倪大红比其他人成名更为艰难。

  他自己也说,当年考中戏的时候,考了多次才被录取。

  “因为我有点歪脖,还老是耸着肩,感觉不是那么挺拔,声音也不那么洪亮。做这行,当时家里不太看好。但是我确实很喜欢,家里也很支持。我要去考试,家里会给我拿上10元、15元。然后我去考学,结果当然就是一次次地被拒绝。”

  1982年,倪大红准备最后一次挑战中戏。当时家里已经为他联系好了工作,“如果再考不上,我就回哈尔滨电缆厂当工人了”。

  结果就在这一年,倪大红被选中。他后来回忆,觉得自己这可能是“按喜剧演员招进去的”,大概因为老师觉得需要这样的形象作为搭配。

  进了中戏的倪大红想表现,又当班长,于是常给各宿舍的同学打开水。结果就真的被其他系的同学认作校工,“没把我当成一个学生”。

  当时就“长得有点着急”的倪大红常演的角色也都是长辈。“起步就是父亲,然后是爷爷,要不就是比爷爷还老的这种,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

  “面瘫”之外的表演

  不过,这样的角色并未限制倪大红的演技。话剧《生死场》成了倪大红走红的关键一步。

  1999年,在田沁鑫编导的话剧《生死场》中, 39岁的倪大红出演“二里半”,这是个逆来顺受、麻木不仁的普通农民。

  和苏大强类似,也是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甚至招人烦的角色。

  倪大红梳理剧本后,在表演中去掉了夸张的动作和语气,“一个极度麻木的人,他的情绪不应该有那么多起伏”。

  后来有文章这样形容倪大红饰演的二里半——一出场就揣手弓腰,走路拖沓,眼皮耷拉,慢得仿佛时间都在他身上静止了;但一张口,台词又透着张力和拧巴。

  转年,倪大红凭借着“二里半”一举拿下梅花奖、文华奖两项大奖。

  几年后,倪大红在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中出演严嵩,这又是一个经典形象。“出场时严嵩80多岁,我演他的时候47岁。”

  倪大红曾回忆起饰演严嵩时的一个细节——“夜里严嵩进宫,80多岁的人去见皇上,会有一个圆凳,冬天圆凳下有一个火盆。这场戏,我去了没坐凳子,先弯着腰慢慢趴在那看有没有火盆。如果有,事儿就不大,如果火盆都没了,这事就大了。一看火盆没了,严嵩当时立马就跪下,把自己帽子摘下来放在椅子上。”

  虽然倪大红的表演往往被网友称为“面瘫式表演”,但在“面瘫”之外,是这些丰富的肢体语言。

  “我觉得好的肢体语言会配合你的表演。准确的肢体语言可以把你此时此地的规定情景、人物关系都带出来,信息量还特别大。”倪大红说。

  “我喜欢舞台,我觉得舞台是圣殿”

  在即将上演的话剧《安魂曲》中,倪大红扮演一个刻薄的棺材铺老工匠。不过在剧中,这个角色会因他妻子的去世而完成一个转变——从对妻子漠不关心到怀念妻子。

  在此前对媒体开放的排练中,记者注意到,倪大红依旧是“面瘫式”的表演风格,人物情绪的转变更多通过表情和语气的细微变化展现。

  倪大红说,排练这部剧的时候,他找到了上学时或是刚毕业时排话剧的感觉。

  他形容那是一种“在排练场里面,为了不影响创作,你都不敢走动”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现在很难见到了,而且随着手机这些东西对人的影响,演员有时候很难带入到那种环境中。”

  “雅伊尔导演来了以后首先宣布,手机一定要静音;第二,如果是两点开始排练,希望演员一点半就到。”

  倪大红说,这样的规定让他找回了“很多我们不该失去的东西”。

  “早到一会儿,可以提前思考下你的角色,然后你真的会带着一种感觉进入到表演中。匆忙进到排练场,马上开始表演,那时你什么都没有。”

  倪大红说:“这是我要追求的东西。”但马上他又做了一次否定:“也不是我要追求的,我觉得这就是应该有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在“大红”之后又回到话剧舞台,倪大红给出的答案是,想避避苏大强这个角色的风头。“苏大强把大家拽在这了,那什么东西能拽住苏大强?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还是回去演话剧。”

  而在《安魂曲》分享会现场,他又给出了另一个理由:“我本身也是话剧演员,我喜欢舞台,我觉得舞台是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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